苦澀的味道足夠讓人在深夜保持清醒。
過了半會，秦冉擡頭看着顧嫿，認真地說道，顧嫿，你是個聰明人。”
“老爺子他不會要個沒有血緣的孩子來接任秦家。”
“他想要的是秦御白的孩子。”
“所以，你如果能接受，秦家不會再插手你們的事情。”
“接受什麼？”顧嫿聽得可笑，她聽得懂秦冉的意思。
她也沒有那麼偉大，爲了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由着丈夫和別的女人生孩子，還要將那孩子撫養到大。
“秦小姐，你們有那麼多的選擇，偏要挑一條最差的給我選，說到底秦家並不想接受我。”
“我坐過牢，我是個殘廢，我無法生育，這些就是理由。”顧嫿噙着笑意冷冷地回道，她受夠自己的婚姻被其他人掌控的感覺。
當初選擇和沈禹一起，也是因爲他只是沈禹，能給她簡單的生活。
“你們願意怎樣就怎樣。”
顧嫿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她沒有兩步被秦冉叫住。
“顧嫿，我很同情你，也不想破壞你的生活，只是沈禹就是秦御白，他如果不回來，秦氏會失去往日的輝煌，秦家也將不再站在九城之顛。”
“我從國外回來的時候，進入秦氏，想靠自己掌控秦氏，找到秦御白的時候也想過將他的祕密隱瞞下去。”
“可我到底是秦家人，而秦家需要秦御白。”
“請你好好考慮我的建議，因爲人活着，有些事情並非能事事如願。”
顧嫿扭頭看向秦冉，秦冉的手機再次點開，一張照片跳入她的眼裏。
是沈禹，他穿的是今天的衣服，也就是告訴顧嫿這會的沈禹在做什麼。
他站在一個女孩面前，女孩紅着眼眶，滿目深情地望着沈禹，沈禹的表情沒有拍到。
這個女孩顧嫿記得，是上次在酒店外，看到的那個。
沈禹的解釋顧嫿記不太清楚，但是能肯定一點，他沒有對自己說實話。
“秦御白他不會搭理無關緊要的人，這女孩他回到豐城沒多久就單獨見上。顧嫿，她也是老爺子爲秦家選的。”
“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秦御白應下老爺子的要求，他是爲了和你一起，爲了讓你被秦家衆人接受。”
秦冉一句又一句，往着顧嫿的心裏頭扎去，她要擊垮顧嫿的心裏防線。
顧嫿沒有回答，在她走到房門前，停了腳步，“或許你們都忘了一點，秦御白已經死了。”
這世上沒有秦御白這個人，只有沈禹。
秦家想要回過去的秦御白，有這個可能嗎？
不過今天和秦冉的對話確實讓顧嫿怕了，也痛了。
她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恨得入骨，自己拼了命要斷絕關係的男人一直留在她的身邊。
而且，她再一次愛上他。
痛，又怎麼會一點點地痛，從顧嫿坐電梯再回到房間那點路，她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像是被抽走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