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咱們府上自己去尋的意思?”江玉白眉頭一壓,瞧見弟弟江玉清白着臉便心有不忍。

    “連武將都走不出迷霧,更何況咱們這羣文人了?”夏氏抱着江懷鹿輕聲道。

    江懷鹿隱隱看向哥哥,見哥哥自顧自的拿着小奶鍋給自己煮粥,並未往身上攬事。

    頓時笑眯了眸子。

    “若是有經驗之人還能走一遭試試,可咱們進去豈不是找死?”夏氏不由低聲道。

    江玉清身子羸弱,子嗣也單薄,也是因此老太太偏疼他多年。

    真要江家人去,首選便是大房冒險。

    劉氏聽見這話頓時轉身,滿臉是淚,一臉狠意的看着她:“瞧瞧她,瞧瞧她,瞧瞧你娶的好媳婦兒。這個時候還貪生怕死,只可憐了我還未出生的孫子啊。”

    劉氏這話讓江玉白頓時有些尷尬。

    夏氏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並不似往日那般上前哄着婆母。

    “娘,她不是那個意思。”江玉白解釋了一聲,看了眼夏氏,見她低着頭避開了自己的眼神,也只能自己上前寬慰了。

    江懷縈卻是直直的看向江懷安,微咬着下脣,前世,便只有他一人回來了。

    “江某也不難爲衆位兄弟,只勞煩大家等一日。便由我進去尋弟妹,尋到便帶她回來。弟妹如今臨盆在即,想來是不能多等的。”江玉白上前一步道。

    劉氏臉色這纔好了幾分。

    江懷縈看了看堂兄一眼。

    “大伯年紀大了,不弱讓懷安哥哥一道?也好有個照應。只可惜了我爹爹身子羸弱,不然便自己進去了。”江懷縈擡手擦了擦眼淚。

    夏氏卻是猛地坐直身子:“懷縈倒是好算計。你二房丟了媳婦孩子,要我大房男人全都去冒險,倒是大伯孃小看你了呢!”夏氏嘴角滿是譏諷,竟是都懶得掩飾。

    江懷縈眼眶霎時便紅了。

    “懷縈沒想這麼多,懷縈是什麼人,大伯孃難道還不知道嗎?懷縈也是擔憂大伯雙拳難敵四手。只可惜懷縈一個女流之輩,不然懷縈便親自去了。絕不敢勞煩大伯孃一家。”

    那低頭抹淚的樣子,彷彿夏氏讓她受了委屈。

    更是氣得夏氏臉色鐵青。

    江閣老眉頭皺了皺,長孫品性和才學都是一等一的,此刻道:“你懷安哥哥身子骨又有多好?祖父陪玉白一起去。”

    江懷縈彷彿沒聽見一般,徑直走到消瘦的少年郎身邊,哀求低語道:“懷安哥哥,你忍心懷縈沒了母親和弟弟麼?懷縈求你了。”眼淚噗嗤噗嗤掉,說完就要跪下。

    江懷鹿從母親懷裏探出頭來。

    露出一雙狡黠的眸子,脆生生道:“大姐姐,你沒了孃親和弟弟,就要鹿鹿沒了父親和哥哥麼?萬一江家絕後怎麼辦呀?”

    萬一江家絕後怎麼辦呀?

    這話雷的衆人偷聽的都驚呆了。

    看着天真嬌氣的稚嫩小兒,竟是知道絕後?

    而且,說的好有道理!

    “到時候祖父和祖母死了就沒人送終啦。”

    說完,無視夏氏震驚的目光,一臉迷茫的問道:“娘,什麼是送終的意思啊?是寺廟的那種嗎?以後祖母死了,鹿鹿一定給她送個超大的哦。”說完,一臉邀功的看向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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