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還未問什麼討債鬼。

    便見那些衙役全都站了起來:“有血腥氣。”

    劉氏一顆心瞬間繃緊了。

    隨着叮鈴聲越發靠近,那股血腥氣越發重了,小懷鹿直接從哥哥懷裏坐了起來。

    紅通通的小臉蛋皺成一團:“討債鬼的味道。”

    江懷安瞧見小姑娘這臉上都快皺出褶子了,好笑的問道:“什麼討債鬼啊?瞧瞧你這臉,皺成包子了。”

    小懷鹿噘着嘴,水汪汪的眸子委屈極了。

    她當然不敢說她聞到了黃鼠狼精的味道。

    “是玉白,是縈縈!”劉氏驚呼一聲,急忙起身迎了過去。

    果然,從迷霧中走出的竟是江玉白等人。

    此刻江玉白攙扶着滿是狼狽的源氏,源氏頭髮微散,垂着頭,看不清臉色。

    江懷縈滿身是血,一張臉白的駭人,懷中還抱着個孩子。

    “是男孩女孩?孩子可傷着了?”江玉清快步上前便迎向了江懷縈。

    江懷縈頓了頓,這纔回道:“恭喜父親,是弟弟。弟弟孃胎裏受了些氣,身子有些弱,但並未傷着。”

    江玉清頓時歡歡喜喜的接過孩子,對着江玉白謝了又謝。

    劉氏也想去看孩子,但江玉白扶着源氏,畢竟是個大男人。

    “還不快來幫忙,乾坐着等我伺候你呢?”夏氏剛燒了些幹餅粥,劉氏便厲聲呵斥道。

    夏氏也沒說話,這會不是計較的時候。

    只上前將源氏接了過來,這剛一接到手中,源氏便直直的倒下。

    夏氏擡起她的臉便驚了一下。

    “她的臉?”

    衆人急忙看去,源氏半張臉竟全是血,此刻夏氏打了熱水給她擦淨臉。才發現她臉上竟一臉的爪印,似乎被什麼東西抓傷了。

    “被黃鼠狼抓着了。好傢伙,那黃鼠狼只怕成精了,竟然能站起身跟人一般行走。若穿上衣裳就跟個孩子差不多大小。”江玉白也滿是後怕。

    誰都沒注意到江懷縈微微緊張的模樣。

    “就是黃鼠狼叼了這母子倆。我和懷縈追上去,哪知道瞧見咱倆,那黃鼠狼便動手了。當時孩子已經出生,我顧着給孩子包裹,懷縈和弟妹在一塊。也不知她們怎麼被抓的。”江玉白過去幫忙時,那源氏臉已經被抓了。

    “我的個乖乖,還真有黃鼠狼成精啊。”有犯人滿是後怕,只覺得這荒都越發可怖。

    源氏喝了兩口水才緩過神,眼神掃過女兒時,神色動了動。

    “我……”

    “是娘救了縈縈。當時那東西朝我撲來,爪子快要劃傷我的臉。娘將縈縈推開了。”江懷縈突的輕聲抽泣起來,渾身狼狽的姑娘站在一旁孤零零的,似乎可憐極了。

    源氏看了她一眼,微微閉上了眸子,不再言語。

    劉氏心疼的落淚:“苦了你了啊,活着回來就好。待到了荒都城再尋個大夫治治,總不會落疤的。你也是愛女心切,知曉她年紀尚幼還未說親,不能傷了臉。好孩子。”

    衙役長將衆人回來,倒也不再做那壞人。

    讓江家人修正片刻便準備上路。

    倒是江懷鹿拉着哥哥一同去看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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