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哭,你還有臉委屈。你丟不丟人!”

    “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欺負你呢?你幾歲了,人家幾歲了?”溫老爺擡手就是一巴掌,往溫如璟身上拍去。

    “尋常背幾篇三字經,又是獎賞又是誇讚,好似唸書是爲老子好似的。你看看人家?你看看別人纔多大,你多大?背那麼幾句還有臉了?老溫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還放牛,老子怕你有幾頭牛都數不清。”溫老爺擡手就揍了兒子一頓,那夫人心疼的眼淚啪嗒啪嗒掉。

    “別打了,別打了。他還小啊,他會認真唸書的,老爺……”溫夫人拉都拉不住。

    溫老爺瞧見江懷鹿乖乖巧巧,又想起自家兒子嬌縱跋扈,以前還因爲聰慧能忍忍。

    如今,卻是忍不住了。

    “小?在人家四歲面前有臉說小?要不要臉?難怪死活不敢說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沒臉說!!慈母多敗兒,璟兒玉兒都是讓你給害了!一天書不好好念,心思不正,不用正道上!”溫老爺這話不可謂不重,那夫人登時就白了臉。

    溫如玉早已嚇得直落淚不敢吭聲。

    杜老爺也揍了兒子一頓。

    難怪回來只敢委屈的落淚,這是輸給人家四歲姑娘了啊。

    輸也就罷了,這是輸的褲子都快掉了。

    鄭院長瞧見這屋內哭聲一片,站起身看着孫兒重重的嘆了口氣。

    鄭望舒素來懂事乖巧,但卻自視甚高,如今被人打回原形,反倒是好事。

    “孫兒,孫兒會努力的。”鄭望舒吶吶道。

    這一干天之驕子,都給打得自信掉光了。

    江懷鹿趴在夏氏背上,嘴裏嘟囔着:“我沒欺負人,我沒有。我已經努力的裝笨了……”

    “夫子背完我就會了,我還裝到最後才背的。”小姑娘委屈的聲音,又讓溫如璟捱了一巴掌。

    只怕是屁股都腫了。

    “你姐姐說你蠢笨如豬,看來倒是實話。”溫老爺瞪了眼兒子。

    素日裏還要哄着求着他念書,如今揍不死他。

    溫老爺看向江懷鹿的眼神別提多火熱了,怎麼就不是自己孩子呢。

    “你那相公,將這麼聰慧的孩子趕出家門。怕不是腦子有病?”溫老爺隨口便道。

    “還不是個丫頭,又不能科舉。”年輕夫人低聲道。

    鄭院長頓了頓:“我記得你還有個兒子也在書院吧?”看向夏氏。

    夏氏嘴角多了幾分笑容:“是,鹿鹿的哥哥十三了,馬上十四歲了。如今也在書院,這還多虧了鄭夫人。”

    旁邊的夫子突然開口:“可是江懷安?”

    夏氏頷首。

    “那孩子極其聰慧,流放前就考了秀才吧?在院中也是幾次拔得頭籌。”夫子語氣甚是讚賞,心中倒是瞭然,難怪這一家子如此聰敏。

    夏氏神色有些黯然,說起來,也是江家拖累了他。“是。十二歲那年便中了秀才。”

    幾個老爺倒是心思活絡,十二歲的秀才老爺不多見,且如今依然聰慧。

    但江家才流放不久,這一輩除非陛下特赦。亦或是那位懷姜殿下開恩,否則江懷安參加科考已是沒有機會。

    但將來,可以留在荒都做幕僚。

    幾位老爺笑着頷首,看向夏氏的眼神越發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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