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娘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尊卑!”周老爺瞪了長子一眼。

    周少爺氣得都要落淚了。

    身後跪着的婦人,便是他當年綠了靈兒所娶。

    此刻兩人屈辱的跪在靈兒跟前,恨得直咬牙。

    “她哪算是我娘?她比我還小几歲!爹,她明明是我前未婚妻,明明是她……沒有禮義廉恥,明明她”話還未落,靈兒便捂着肚子喊肚子疼。

    周老爺嚇得面色發白:“關起來,關起來。給我把那小子關起來。”

    “餓他個三天三夜,沒力氣說話再說。”

    周少爺當即便被幾個奴僕壓住,周少爺一邊掙扎一邊怒罵:“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她明明就是裝的,爹你瞎了麼?她明明就是裝的!”周少爺被人堵住了嘴,拖走了。

    夏氏滿臉震驚,似乎從未見過如此維護妻子之人。

    但周家下人卻是滿臉的少見多怪,顯然見多了。

    “她明明就是愛你的錢,她就是愛你的勢!爹,你以爲她真心愛你麼?”周少爺叫的撕心裂肺。

    周老爺渾身一頓。

    夏氏心都提起來了,哪知這周家下人卻是半點沒懼怕的。

    只見周老爺扶着嬌妻,直直的轉身,滿臉不屑。

    “你以爲我跟你一樣?對世人來說,容顏易逝,韶華易老。不管多俊俏的書生,歲月不饒人,遲早會老。但權勢,但銀錢,你爹我,有的是錢,有的是勢。權勢比臉可靠得住多了。只要我一直有錢,一直有勢,她就會一直愛我!”

    “你可關心關心自己吧。等你娘生了老二,看你這夫人還愛不愛你。”周老爺眼白一番,老子可比你靠譜多了。

    夏氏渾身劇震,差點沒站穩,一屁股跌在地上。

    靈兒全程都沒回過頭,那周老爺老老實實的扶着她回房休息。

    身後的丫鬟捂着嘴直偷笑。

    “外人啊都說咱們老爺,大腹便便,一隻腳都入了棺材。夫人一朵十七八歲的嬌花插在牛糞上。但實際啊,咱們夫人可自在了。誰不知道牛糞最養花?”丫鬟美滋滋的。

    以前老爺滿臉絡腮鬍子,誰知道夫人一來,按着頭給他剃了鬍子。

    不曾想竟像個儒雅書生似的。

    這也就罷了,沒想到城主竟然是個妻管嚴。

    夏氏被驚得直咳嗽。

    牛糞。

    周少爺被人拖下去了,滿臉屈辱,掙扎也掙扎不開。

    反倒是那少夫人直抹淚:“我造了什麼孽啊,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上次她在靈兒面前耀武揚威時,得意的尾巴都快上天了。

    誰知道前腳她才嫁進門,後腳就要給她敬婆婆茶。

    委屈的整個人都要瘋了。

    “夏夫人咱們往這邊走。”丫鬟引着夏氏兩人往隔壁去了,進去時,那周老爺正蹲在她身邊,殷勤的替她捏肩捶腿。

    “你可別往外說啊,不然我這老臉可沒法擱了。到時候一提起副城主,就想起他給媳婦兒捏肩捶腿,那我沒法服衆啊。”周老爺一本正經的。

    靈兒渾身懶洋洋的,瞧見夏氏進來,周老爺還想起身。

    “夏姐姐又不是外人。不會出去亂說的。”

    周老爺又默默蹲下了。

    靈兒瞧見江懷鹿,臉色便帶了幾分笑意。

    “咱們可還沒謝過媒人呢。吶,你天天鬧着要謝的媒人來了。”靈兒努了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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