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側的少女第一時間便發現了。
江懷縈緊抿着脣,眼神朝着江老爺子看去。江老爺去確實在觸及她目光的瞬間,眼神一沉,便移開了眸子。
江懷縈貝齒輕咬下脣,眼底滿是委屈。
老爺子認出她了,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她一眼就看能明白。
“江閣老,近來可好?”大皇子斜靠在椅子上,眼神溫和的看向江家人。
江玉白麪上似乎沒多少血色,看着有些蒼白。
但傅氏卻笑意吟吟,似乎很是爽朗大氣。
江玉白不是沒有血色,不過是被她打的過於厲害了。
偏生他一個大男人不好與家中講,只背地裏尋回了傅氏孃家。
江老爺子起身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勞煩大皇子記掛,老朽一切都好。能撿回這條命,已是殿下仁慈。”江老爺子點了點頭。
大皇子聽他提及太子,眼神微暗。
“江閣老曾經乃是帝師,輔佐陛下到登基。後又教導殿下,便是江家嫡長孫,都被選爲了伴讀。只可惜還未進宮伴讀,便出了事。此事當初鬧得太急,陛下在後宮養身知曉時都很是悲痛。陛下至今惦念着呢。”
“江閣老一家,從斷頭臺到流放,着實吃了不少苦。只可惜元修那些年未曾回京,不然,便能幫襯幫襯了。總不能寒了衆位老臣的心。”
“縈兒,去爲江閣老斟酒。吾要敬江閣老一杯。”大皇子看了江懷縈一眼。
江懷縈急忙垂着眸,拿起白瓷便到了江家人面前。
垂着眸,手上輕抖,替江閣老斟了酒。
江閣老全程不曾多看她一眼,反倒是江玉白連連看了她好幾眼。似乎感覺到了眉眼間的熟悉。
大皇子沉着臉,掃了江懷縈一眼。
江懷縈雙手捏緊了白瓷。
便笑着道“跟誰效忠不是效忠呢,江家盡忠職守多年,卻落不到一個好下場,江閣老可甘願?江家的子子孫孫可甘願?”江懷縈眼底有幾分哀求的看着祖父。
江閣老掃了她一眼,那一眼不帶半分情感。
“江某曾經立誓。此生只效忠於陛下,誰做帝王,江某便效忠於誰。至於子子孫孫,都以江某的意願爲主。”他若是願意回頭,當初對太子殿下便已經彎腰了。
“那既如此,江家忠於帝王,那陛下可護住江家了?”大皇子嗤笑一聲,眼底戾氣絲毫不再掩飾。
但凡陸懷姜醒着,他那父王便是半點法子都沒有。
大皇子說完便隱隱有些後悔。
到底是陸懷姜昏迷,讓他少了分謹慎。
“子子孫孫都以江閣老的意願爲主,江閣老可問過他們的意思?”
“那位冰雪可人的姑娘,是江家嫡孫女吧?這般稚嫩的年紀便來荒都受苦,你可埋怨祖父?今兒你祖父若是願意,你可就能重回江家,做那高高在上的嫡孫女了。”大皇子嘴角噙着淺笑,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江懷鹿滿臉迷茫。
衆臣紛紛蹙眉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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