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猜,這世上什麼感情最珍貴?是關於男女,且又不摻雜任何利益,怕她受欺負,怕她受委屈,怕她喫虧的。您猜,這是什麼?!”
陸公公直直的看向陸懷姜。
陸懷姜眉頭微皺,遲疑了片刻。
在陸公公鼓勵的眼神下,慢吞吞道:“父女,之情?”
本宮想要看到她,想要保護她,深怕她受到傷害。這,不就是父女之情?
陸公公腿肚子一軟,扶着桌子才勉強站立起來。
“兄妹,兄妹!兄妹之情啊!殿下,奴才也是有妹妹的,可不就是您這般心態。”陸公公大聲道。
陸公公絲毫沒想過半分男女之情。
殿下看鹿鹿滿是寵溺,但就是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愫。
鹿鹿看向殿下,也是清澈見底。
陸公公卻忘記了,時間!
他們最缺的,是彼此長大的時間。
此刻的陸懷姜一聽,好似是這個理。
他總是要看到鹿鹿才放心,鹿鹿只有在自己跟前才能安心。
那可不就是當做妹妹養着的麼?
陸懷姜心裏微微鬆了口氣,卻又好像哪裏不對勁兒。
“你下去吧,這些奏摺明日帶回金鑾殿去。積壓太久,總算都批閱出來了。”陸懷姜擺了擺手,陸公公這才抱着奏摺退了出去。
“原來本宮將她當做了妹妹。”陸懷姜低聲呢喃。
難怪總是忍不住對她心軟,想要寵着她,護着她。
耳邊響起一虛那句話,爲她癡,爲她狂,爲她哐哐撞大牆。陸懷姜這臉色頓時耷拉下來了。
一虛當真枉爲出家人。
鹿鹿纔多大,他便敢直言本宮會爲她生爲她死,當真糊塗。
是妹妹,嗯,是妹妹。
也是因爲她有救世殿,自己要將她看在眼皮子底下,才能放心!
陸懷姜定了定心神,這纔回寢宮睡去。
…………
第二日一大早。
東宮大門前便有人來敲門。
敲門的小攤販戰戰兢兢的,渾身發抖。瞧見門房趾高氣昂的模樣,乾咳一聲。
身後還有一長串的攤販,推了推前頭的那一個。
“快問呀,快問呀……”
那攤販滿臉是汗:“請問,這是太子府上信物嗎?昨夜有個童女似的姑娘,來咱們攤上吃了東西,說是拿信物來東宮給錢。”
“哦哦,小民是賣餛飩的。”
“小的賣糖葫蘆的。”
“小的賣燈籠的……”
身後衆人皆大聲喊道。
門房一看信物,以及昨夜陸公公的吩咐,急忙打開了側門。
“是咱們東宮信物,以後昨夜的小姑娘喫喝了什麼,皆是記在殿下賬上。”側門處,小太監拿着紙筆,每領了錢便劃去一個名字。
竟是費了小半個時辰才處理完。
衆人喜笑顏開的領了錢:“原來東宮裏的人這般好說話,還如此闊綽,方纔算了一下。她一夜花了三千多兩吧?昨兒那小貴人也不知是誰。以後她來了,可要多關照一些。”
京城世家不少,權貴人家也不少。
但讓個幾歲孩子一夜造了三千多兩,卻是極其少數!她不光賣喫喫喝喝,瞧見什麼都是直接拿,皆是去東宮結賬。
衆人皆是如此說道。
鹿鹿多了個綽號:真·散財·小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