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看向江懷鹿。

    鹿鹿年紀確實小,但她人,真的不傻。

    她只是極少在人間生存,缺少了在人間生活的常識。但智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且因爲她此生擔子太重,又沒有爹孃教導,乾孃擔心她喫虧。

    將各種所能設想的場景都是一股腦灌進去。這也是她爲什麼在某些方面極其聰慧,在某些方面卻又像一張白紙的緣故。

    譬如此刻,乾孃就給她模擬過。

    乾孃對她,比對親生孩子更用心。

    乾孃說,鹿鹿只有她。

    “懷縈姐姐,你不是跟男人跑了嗎?”鹿鹿驚訝的一聲問,直接將故作親暱的江懷縈震驚的半響回不過神來。

    她故意挑了個人最多的時候,想要與鹿鹿搭上關係。

    可着實沒想到江懷鹿嘴巴太毒。

    瞬間,江懷縈額間就冒了一層細汗。

    走在她身後的大皇子幽深的看了眼鹿鹿,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這個孩子,讓他吃了太多虧,丟了太多人。

    “哪家孩子如此口出惡言,竟是如此詆譭姐姐,小小年紀心腸太過歹毒!”大皇子此話不可謂不重,更何況還是對一個幾歲孩子。

    若真貼上這樣的標籤,名聲只怕是毀了。

    陸懷姜將鹿鹿擋在身後,小姑娘卻頑皮的露出個腦袋:“懷縈姐姐,鹿鹿沒說錯呀。”

    “你在荒都突然就失蹤了,祖父臨死前都還惦記着你。江家受召回京,你都不願回來。你母親還說,你到底是攀上什麼樣的大人物,竟是讓你丟下臉面,跟男人跑了。難道,你是跟着大皇子走了嗎?”

    說完又點了點腦袋:“大皇子確實是個大人物。”

    “那大皇子娶你了嗎?”小姑娘滿臉天真懵懂。說的話卻字字珠心。

    這下可好,大皇子也被扯進來了。

    “胡說八道,有辱斯文!”大皇子面色一變,猛地揮袖斥責。

    一雙戾眼彷彿含着暴怒。

    江懷縈面色青白,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住。

    但聽得那句,大皇子娶你了嗎?眼神微動。

    “宜安,你便由着她這般胡說八道麼?小小一女娃,竟是如此惡毒,其心可誅!”大皇子死死的看着陸懷姜,瞧見他將那女娃護在懷中,心中驚疑不定。

    素來殘暴弒殺,他竟是會護着個孩子?

    陸懷姜輕笑一聲:“大哥好沒道理,你都二十來歲的人了,還是以賢著稱的王爺。跟一個五歲孩子計較,這賢王的臉面還要不要?”

    “孩子嘛,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陸懷姜慵懶的掃了眼氣急的大皇子。

    “再說了,賢王若是沒做過,何必心虛呢。身正不怕影子斜!”陸懷姜低笑一聲,牽着鹿鹿便直接尋了張桌子坐下。

    小姑娘偏還不省心,躲在太子身後,對着兩人直翻白眼。

    當真是氣得大皇子渾身血液上涌。

    江懷縈擡手捂面:“懷縈的名聲全沒了。王爺……”江懷縈抹着淚,大皇子眼底閃過一抹煩躁。

    此刻卻強忍着燥意道:“本王不會虧待了你。”

    江懷縈聽得此話,想起在救世殿那句祈禱。

    她會嫁天下最尊貴的男人,當即嬌羞的紅着臉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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