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能看到絮絮穿嫁衣,什麼都值得了。”

    謝子絮嘴角帶着微笑,兩人相互依靠,雙手緊緊相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時。

    丫鬟奴僕輕輕敲了下門,屋內沒有半點聲音。

    丫鬟對視一眼,心頭微慌。

    謝家長孫女謝凝之眉頭微凜,徹夜未睡的眼睛通紅。

    “祖母。”推門而入。

    謝姑姑穿着大紅的嫁衣,雙手交握,和衣而眠。

    臉上帶着溫柔的幸福的笑容,沒有半點反應。

    謝凝之心尖尖一顫,上前輕輕喊了一聲:“祖母,您該起來了。”一伸手,才發現祖母身子已冷。

    噗通一聲。

    謝凝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祖母,祖母……”

    “快去尋爹爹和孃親,祖母仙逝了。”小姑娘素來穩重,此刻卻是哭的淚眼紅腫。

    整個謝家頓時忙碌起來。

    謝姑姑仙逝了,不少人紛紛前來弔唁。

    侍候着謝姑姑的嬤嬤和丫鬟卻是看着屋內,面上微變。

    “姑娘,姑姑給杜公子做的那身喜服不見了。昨夜奴婢徹夜守在門前,沒有任何人進來啊。”

    門外隱隱傳來怒罵聲。

    “該死的東西,我看你是酒癮犯了,連姑姑準備的合巹酒都敢偷喝。”門外丫鬟怒罵着。

    那醉鬼奴僕卻是哀聲求饒:“小的再也不敢了,那酒一點味道都沒有。早就跟白水一般,再也不敢喝了。”

    醉鬼聽說謝姑姑娶了她出生就埋下的女兒紅,如今都五十年了,他心下癢癢。

    今日謝姑姑走了,趁亂偷喝了一口,竟是寡淡無言,一點酒味都沒有。

    謝凝之怔了一下。

    急忙讓人將桌上剩下的一杯合巹酒端來。

    謝凝之嚐了嚐,當真寡淡無味,沒有一絲味道。

    昨夜開罐之時,那股酒香幾乎能飄出二里地去。

    光是聞着那味道就醉人。

    老嬤嬤面上有些驚懼:“姑娘,聽說只有鬼神喝過的酒,纔會變得寡淡無味。”

    說完,瞧見謝凝之淡漠的眼神,這纔不敢再說。

    “子不語怪力亂神,別說了。此事不許再提。”謝凝之囑咐了下人,這纔去尋長輩了。

    謝家很快便響起了吹吹打打的聲音。

    謝姑姑一早便吩咐過,她活着等了太久,等她走後,她不願停靈太久,早早將她埋葬。

    衆人便訂下巳時上山。

    一切雖是急急忙忙,但好在昨日夜裏通宵未睡,早早將一切準備妥當了。

    巳時倒也能上山。

    “杜家後人想要來弔唁,可要他們進來?”

    謝家忙碌不已,謝凝之倒也讓杜家人進了門。

    人來人往,皆是弔唁之人。

    鹿鹿坐着東宮的馬車,馬車剛停,就有人迎了上來。

    只是這一回,馬車上又下來個男子。

    “去送送她吧。”鹿鹿在他背上輕輕一拍,此刻陽光正好,對陰魂正是傷害最大的時候。

    杜循對着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跪拜之禮,這才穿着那身藍衫一同入了謝府。

    謝家有人接待賓客,但忙的很,也並未細查。

    杜家來了個老者,是杜循的哥哥。

    此刻老者已經拄着柺杖,身後站着個孩子,立在一旁扶着他。

    來往弔唁的人太多了,旁人一擠,便將老爺子擠的差點摔倒。

    “小心點,老爺子。”清爽的聲音讓老爺子一怔。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