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爺子病的厲害了。

    他是林家頂樑柱,林家素來將他照顧的極好。老爺子若是垮了,那好不容易拉攏來的朝臣又要搖搖欲墜。

    可沒成想,他竟是被一個幾歲孩子氣病了。

    若是說理去,可人家才幾歲。童言無忌,一句話便掰扯過去了。

    反而落個林老爺子心胸狹隘,連個孩子都容不下的名聲。

    只能喫下這個悶虧,打掉牙往肚子裏吞。

    林老爺子憋屈啊,越是憋屈越病的厲害,直接就起不來牀了。

    林家日子不好過,東宮氣氛也緊張。

    東宮衆人恨不得自己死了一般,千萬別讓殿下瞅見,不然就倒了大黴。

    “那老禿驢還沒回來?”陸懷姜壓抑着滿腹怒意,上午還滿口聖僧,下午就一口一個老禿驢了。

    陸公公臉上抽抽,但瞧見鹿鹿蒼白的一張臉,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已經讓人抓去了。瞧見和尚便抓,總能抓到的。”

    正說着,影衛便唬的出現於庭院裏。

    將陸公公給嚇了一大跳。

    “殿下,一虛大師尋到了。”話音剛落,遠處一個狼狽至極的和尚便黑着臉走了進來。

    “一虛大師正在民間給百姓講經。引導世人錢財乃身外之物……”當時一虛大師正講的極其認真,影衛給所有聽衆發了十兩銀子。

    一虛大師直接被拋棄了。

    錢財實乃身外之物,嘖嘖,大師當時的臉色反正不大好看。

    一虛大師鬍子亂糟糟的,滿身浪白。

    這也就罷了,陸懷姜爲了尋到他,直接將他的畫像印上了通緝令。抓到他,賞黃金千兩!

    抓住他就是一夜暴富啊,百姓都搶瘋了。

    一虛大師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回京城,鞋子都被人追掉了。

    “去看鹿鹿!”陸懷姜壓抑着怒意,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直接推門而入。

    聽得鹿鹿的名字,一虛大師終是正了臉色,腳步匆匆跟了上去。

    一進屋內,便能感覺到屋中的灼熱。

    一虛大師左右瞧了一眼,陸懷姜壓低聲音,深怕驚擾夢中人。

    “自從鹿鹿高熱以來,這屋中便充斥着一股燥熱。”短短三日,陸懷姜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肉直接瘦了下去。蟒袍都顯得寬大了一些。

    夏氏喉嚨沙啞,強忍着疲憊。

    “求大師救救鹿鹿。”夏氏抓着女兒的手不斷落淚,鹿鹿爲何總是高熱不斷,這幾乎成了她心間一根刺。

    一虛大師掀開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摸了摸額頭,檢查了手心腳心。

    “她內心可是經受過刺激?一些不該在她承受範圍內的東西。”一虛大師見她額頭滾燙,小姑娘眉宇緊皺,滿頭都是熱汗。

    似乎極其抗拒醒來。

    夏氏突的哭出了聲,拳頭握的死緊!

    真該死,他真該死啊!

    陸懷姜深深吸了口氣,好似呼吸都帶着血腥的氣息。眼中紅光一閃而過:“是江大人。”

    “江玉白爲重返朝堂,弒殺親孃。鹿鹿就在現場。”江玉白是鹿鹿親爹,瞧見親爹弒殺親祖母,鹿鹿不過一個孩子,如何承受得住?

    況且,她與旁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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