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縈臉色蒼白,她不擡頭都能感覺到衆人嘲諷鄙夷的目光。

    好似被人脫了那層遮羞布,臉上燒得慌。

    不知誰發出一聲譏笑,在寂靜的酒樓裏格外刺耳。

    江懷縈眼眶一紅,她哪裏想過,自己千方百計掩蓋的事實竟是被兩歲半的江懷麟大庭廣衆下捅了出來。

    “江家二爺真是失德啊、管不住自己,也管不住女兒。”不知誰涼涼的說了一句。

    江懷縈眼前一片模糊,眼前一陣陣暈眩。

    她所有的祕密都瞞不住了。

    氣得一跺腳,紅着眼睛便捂着臉跑了。

    江懷鹿看了眼討債鬼:“還不去追,你們可要相依爲命啊。”着重在相依爲命四個字咬重了幾分。

    江懷麟哇的一下哭出聲來。

    這會丫鬟奴僕都跑了,竟是將他一個人撂在這兒,越發讓人看不起江懷縈。

    “姐姐,是懷麟說錯了什麼嗎?懷麟再也不說了,懷麟不說了。你不要拋下我。”江懷麟哇哇大哭的追了上去。

    轉瞬便下了樓,一邊追一邊哭喊:“姐姐,懷麟再也不亂說了,再也不說你進了王爺的書房,出來要洗澡了。懷麟不說了……”小破孩子的哭聲震天。

    楊巔峯站在樓上聽得那聲音傳出幾條街,笑的直不起腰。

    果然沒一會,江懷麟便被急忙趕回來的丫鬟捂着嘴抱走了。

    “哎,有這麼個弟弟,怕是得折二十年陽壽啊。你說江懷麟怎麼對一母同胞的姐姐這麼大惡意呢?我不信江懷縈沒教過他。”楊巔峯驚奇不已。

    鹿鹿眉頭一挑,那當然了。

    妖族本就艱難。

    妖族能開智者難出其一,而開了智又能修行的,更是萬中無一。

    黃鼠狼成精,修行百年不殺生,謹遵天道法旨。

    那百年道行只差有緣人一句話,就能真正脫離妖體,化形成凡人。

    那江懷縈壞了他百年道行,修行無望,可不得生生世世都纏着她報復她麼。

    “有的人生來是報恩的,有的人生來是報仇的。所以吶,得多行善。”鹿鹿雙手背在身後,扎着兩個小揪揪的姑娘一臉悠哉的下了樓。

    江懷麟,那便是妥妥的來報仇的。

    鹿鹿從酒樓下來,東宮的馬車已經備在樓下。

    “姑娘,殿下回來了。”公公伺候在馬車前,低聲道。

    “明天書院見。”鹿鹿爬上馬車便直接朝着東宮去了。

    楊巔峯摸着下巴,他和鹿鹿雖然不在一個班。但鹿鹿也沒寫夫子留下的課業,明兒可以愉快的一同罰站了。

    這麼一想,課業沒做的恐懼,一絲也沒了。

    鹿鹿回到東宮時,太子已經沐浴更衣,頭髮溼噠噠的披在肩上。

    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明兒得告訴太傅,七歲以下孩子少留點課業。孩子骨頭還未長好,當心手疼。要注重多元化發展,別整天就是抄書。”陸懷姜黑着臉,一邊寫一邊嘀咕。

    陸公公神色晦暗的看着他。

    您直接就說,是給鹿鹿姑娘佈置的課業太多,您寫累了唄……

    陸懷姜臉色鐵青,鬼知道他挑燈夜戰是在趕奶娃娃的作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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