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聞見血腥氣,心頭有些不舒服。

    陸懷姜眼神微一巡視,便掐了兩顆薄荷放在她鼻翼之間。

    “薄荷清香撲鼻,聞聞便會舒服一些。”陸懷姜見她時不時用手捂脣,又搓了點薄荷的汁液在她手上。

    鼻翼之間滿是清淺的香氣,鹿鹿才舒了口氣。

    明素擡手輕輕放在鼻尖,美好的靠在樹旁,柳葉眉輕皺。

    大丫鬟低聲道:“姑娘,這河中血腥氣太重。上次便吐了一回,您先回馬車內歇息吧。從萬河村回來還未歇息又急着趕路,當心傷了自己個兒。”

    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太子能聽到的程度。

    “不必了,整日縮在馬車,骨頭都快酥了。”女子聲音裏滿是寬慰,時不時的擡手輕撫心口。

    太子聽得這話,看了眼明素。

    明素感覺到太子的視線垂了垂眸,嘴角輕輕勾起幾分笑意。

    鬢間落下兩束耳發,風一吹,甚是嬌羞的姿態。

    太子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薄荷。

    明素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明姑娘,這味道刺鼻,你便走遠一些吧。若是吐在此處,惹鹿鹿犯惡心。”說完,便將薄荷直接放入鹿鹿手中。

    明素……

    眼皮子抖了抖,你若吐在此處,會惹得鹿鹿犯惡心??

    明素看了眼鹿鹿手上的薄荷,緊抿着脣,強撐着蒼白的臉色。

    低低的福了下身:“是。”

    聲音發顫,差點兒帶上哭腔。

    她甚至懷疑,陸懷姜是不是眼光有問題?明家能出幾代皇后,可見明家的容貌有多驚豔。

    甚至逼的明家遠走他鄉,才能免了外界對明家的強取豪奪。

    她更是被祖父母被爹孃,譽爲最出色的一人。

    自小便被呵護着,這張臉給了她無數便利,她從未遭過如此滑鐵盧!

    直到明姑娘顫巍巍的上了馬車,鹿鹿還抓着一手的薄荷。

    “姜姜爲什麼不分她一根?”鹿鹿吸了吸,真好聞。

    陸懷姜睥睨她一眼:“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可不能用眼睛看。”

    “若本宮給她一顆,她一定就琢磨着本宮對她有意,她便會死纏着本宮。總以爲本宮對她是不同的,從此便不肯死心。”陸懷姜看得透透的。

    鹿鹿聽得一愣一愣的。

    “本宮絕對不給她這個希望!想都別想!”陸懷姜低嗤一聲,不屑的很。

    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

    每逢他出宮門,總能遇見幾個被惡霸強行擄走的女子。而那些女子每個都會掙脫惡霸,然後撲到他的馬車前。哭着喊着求公子收留,願給公子爲奴爲婢終生報答。

    每每此刻,他都是讓人砍了女子的雙腳,還給惡霸。

    既然沒了腿,就沒法跑了。

    再者,便是出門遇到賣身葬父,賣身葬母的戲碼。

    往往,那樣的人都是女子。

    一條大街上,人來人往,偏偏就抓住了他的褲腳。

    求他買下自己,只願給父親一個容身之處。

    他二話不說,就賜了一口棺材。

    直接將草蓆上的男人封進棺材,當着她的面兒尋了個地方埋了。

    棺材裏傳來哭嚎聲也好,求救聲也好。

    亦或是賣身葬父的孤女求饒也好,他半點沒帶心軟的。

    他那雙眼睛,任何女人也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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