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朝着京城前進。

    沿途卻有些不對勁兒了。

    鹿鹿趴在馬車旁,發現許多百姓竟是三跪九叩的前行,一眼望去,竟是極少器瞧見有站立之人。

    “他們怎麼了?爲什麼要跪着走路?”鹿鹿趴在車窗,問着陸懷姜。

    陸懷姜還未說話,陸公公便低聲回道:“殿下和姑娘一直在萬河村,一直不知外界情況。最近京城不大安寧。”

    “殿下出京那一日,據說有人瞧見了鬼村。”

    “當日有一樵夫上山砍柴,晚上回來的晚,便從其中一村落橫穿下來。當日走到半山腰,剛從山上翻下去,腳還未落地呢。便瞧見一個提着人頭燈籠的老太太,滿臉血淚的哭嚎,喊着什麼陰魂不散……”

    “結果啊,殿下您猜怎麼着??那村子竟然全都是陰魂!聽得老太太哭嚎,整個村子提頭的,斷腳的,瞎眼的,成了白骨的全都蜂擁而出。當時樵夫以爲自己完了,哪知道那些陰魂竟是跟沒瞧見他似的。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哭嚎着跑了,您可不知呢,當時那些鬼東西連村子都搬走了。”

    “連房子都扛身上帶走了。”

    “沒兩日,就聽說萬河村出現大邪祟。只怕是那些陰魂提前知曉,這才嚇着了呢。”陸公公嘖嘖搖着頭。

    陸懷姜和江懷鹿對視一眼,小鹿鹿默默轉過了頭。

    我心虛,但我絕不承認。

    “外界都說是有大邪祟要降世,要毀天滅地了。這不百姓慌了神,三拜九叩的朝救世殿,還有護國寺去求平安。您說是不是?”陸公公拉了拉鹿鹿,畢竟他也不敢拉太子。

    鹿鹿啊的一聲擡起頭來。

    吱吱唔唔看着陸公公:“啊,是,是邪祟吧。”這這兩件事,你們到底是怎麼串聯起來的??

    陸懷姜嘴角微勾,眼神輕眯,心虛的鹿鹿真有幾分可愛。

    她可比邪祟厲害多了,能惹得全村陰魂舉家搬遷,真的將房屋都搬走那種。

    誰信吶,竟是因爲一個五歲孩子。

    陸懷姜脣角溢出了笑聲,低低的笑出了聲。

    陸懷姜看出陸公公的欲言又止,朝着他擡了下下巴。

    陸公公低聲道:“如今民間還有一部分流言。說是邪祟早已降臨人間,只是隱藏在人羣中,世人被矇蔽瞧不見真相。昨夜也是上天示警,但這些流言還在可控範圍內。”

    “信者不多。畢竟哪個國家都不願承認自己國家有邪祟,到時候惹得兵臨城下,誰都承擔不起。”陸公公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陸懷姜嗯了一聲。

    並未讓屬下阻止。

    有些東西,越是掩蓋越是惹人注目。

    衆人考慮到太子虛弱的身子,並未急着趕路。反倒是三日的路程走出了五日,陸懷姜臉色也一日日好轉起來。

    進城那一日,楊巔峯卻有些着急了。

    急急忙忙花錢去尋了個賣身葬父的小姑娘,花了五十兩將人買下來。

    “你拿着這塊令牌去楊家,便說是本少爺吩咐的。你誰都不要理會,洗漱完便去我爹書房呆着。等生米煮成熟飯,生下孩子,給我爹孃一個驚喜啊。”楊巔峯認認真真的吩咐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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