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伺候着夏大人喝了口銀耳羹,直接舒坦的吁了口氣。

    餘氏見他眉眼舒坦,才笑着道:“老爺,這幾日卿卿一直念着府上沒個姐姐妹妹陪她。這孩子大了,也不跟元哥兒玩,非說元哥兒是男孩。她娘馬上要臨盆,被她吵得煩躁,想着要不將鹿鹿接回來玩幾日。”

    “她們到底是表姐妹,將來啊還要靠她們互相扶持。鹿鹿如今又沒有個爹爹,與卿卿關係也不宜太僵持。”

    “今日澤哥媳婦還在說,鹿鹿雖說是殿下鎮魂之人,但住在東宮,殿下又是個淡漠的性子怕是要受不少委屈。不如將孩子搬回來,咱們好些照看便是了。”

    “我這想想也是,鹿鹿到底年紀還小,與卿卿的關係宜解不宜結。不如回來算了。”

    “她若是覺得不開心,暫且住幾日再說。想回東宮再回就是了。只要她自己願意,殿下總也不能攔着個五歲孩子吧。”雲氏笑着道。

    前幾日她給老爺試探了一下,老爺有些鬆動。

    今兒正好兒媳婦又過來提了兩句,她雖知兒媳婦並不是表面上說的那般大度。只怕還是記掛當初卿卿將鹿鹿氣的離家出走,但瞧見她臨盆在即,大着肚子依然操心此事。

    不得不嘆了口氣,爲她走了這一遭。

    哪知十拿九穩的事兒,夏老爺卻突然變了臉色。

    雙手直襬,腦袋直搖晃。

    “罷了罷了,此事你就當沒說過吧。鹿鹿在東宮養的極好,殿下批閱奏摺都抱着她在膝頭看奏摺,她困了都是睡在御書房的。這身上穿的戴的,哪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公主都沒她養的金貴。”

    “你就別擔心她受不受委屈了。你還未聽說吧?上次她打了鎮國公世子,又打了林家小公子。今兒整個班都讓她氣哭了。氣哭也就罷了,庶子庶女回去還跟自家主母鬧了間隙。我回來時頭皮都讓那羣大人扯禿了。”

    “你還將人接回來,你可提了。你先擔心自己個兒吧。我這三日是準備稱病不上朝,但你與後宅那些夫人交往頗深,只怕是要尋你的。”夏大人幸災樂禍的看着夫人。

    雲氏瞪大了眼睛。

    “爲夫這頭髮,這衣裳都是被他們扯爛的。你還將人接回來,接回來夏家怕是不得安寧了。”

    夏大人嘆了口氣。

    看着夫人倒是真心說了兩句貼心話。

    “你啊,素日裏也約束卿卿一些。鹿鹿,只怕夏家是養不得了。殿下這是當公主養的,千疼萬寵的。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了。你瞧瞧鎮國公世子,林貴妃孃家那嫡孫,還有鄭家小姑娘,都是打掉牙往肚裏吞。若是養在夏家,只怕早就打上門討說法了。”

    “殿下偏生還縱着她,寵着她,天塌下來殿下都願意頂着。我那妹妹看男人的眼光極差,但生了個女兒,卻是天大的好命。”人人都說江懷鹿是殿下鎮魂之人,只怕要被殿下嚴加看管起來。

    這啊,直接都在心上撒野了。

    今兒那小外甥女睡夢中就一句囈語,直接將盛怒下的殿下拉回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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