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冷冷的看向皇帝。

    第一次覺得留下他的狗頭也許是個極大的錯誤。

    心下也開始思索,反正他名聲不好,朝堂百姓都對他沒有好印象。再不如,弒個君?

    陸懷姜眼神幽暗。

    鹿鹿此刻卻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看着陸懷姜的方向搖了搖頭。

    如今生死簿泄露,她不能離宮。

    眼神看着陸懷姜有些哀求。

    陸懷姜再是滿腔恨意此刻也只化作了無奈,深深的看着鹿鹿,緊抿着薄脣:“至多五日,不能再多了。五日後,鹿鹿要全須全尾的回來。掉一根頭髮,本宮決不罷休!”陸懷姜語氣滿是威脅,睥睨一眼,皇帝和明妃心臟都像是被人捏緊了似的。

    皇帝:明明朕纔是皇帝。

    明妃對着皇帝微微搖了搖頭,皇帝這才按捺住火氣,只得頷首。

    “鹿鹿過來,本宮帶你出去走一走。”陸懷姜早已想念鹿鹿,壓根不去管皇帝的臉色,上前抱着鹿鹿便出了長壽宮宮門。

    身後又是一陣噼裏啪啦的茶盞破碎之聲。

    “你又何必惹他生氣呢?鹿鹿五日便回了。”小姑娘微微掙扎了一下,陸懷姜卻是掂量了兩下:“瘦了。”

    鹿鹿無奈……

    哪知道太子殿下卻是抱着她直接出了門,門外放着個……秤。

    陸懷姜將一臉懵逼的鹿鹿放到上面,看了眼體重,又將其抱起來。

    “你若瘦了一絲,本宮必定不讓他們好過!”陸懷姜眼神灼灼,他將小姑娘能喫能睡心態好,若是瘦了,必定是外人讓她難過了。

    那些狗東西,全都該死。

    小鹿鹿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心裏捉摸着下次稱之前啃倆大饅頭吧。

    下午時皇帝又病重了,他總有一種錯覺,好像江懷鹿在長壽殿時,他的身子骨當真好一些。

    她離開長壽殿,他便胸悶氣短渾身不適。

    夜裏尤爲嚴重。

    皇帝隱隱信了她能鎮魂的理由。

    好在傍晚用膳之時陸懷姜依依不捨的將人送了回來。

    皇帝有心注意了一下。

    一回長壽殿,他果真渾身通透了許多。

    用膳之時,離得越近,皇帝竟是有些耳清目明,渾身極其舒坦。

    “你是叫鹿鹿吧?坐到朕的旁邊來。”皇帝對着江懷鹿,竟是少見的帶了幾分和善。眼神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塊香餑餑。

    鹿鹿打了個哆嗦。

    不肯靠近。

    明妃朝着身後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直接上前將她抱了過來。

    “陛下是天下之主,他看重你,是你的福氣。”明妃不容置喙,當即便沉聲道,眼神看向鹿鹿帶着幾分輕笑。

    鹿鹿端着碗想了想,黑黝黝的眸子閃了一下,隨即一本正經的搖着頭:“鹿鹿的福氣夠多了,不需要了。”反倒是這皇帝,正在無形中借用她的福氣呢。

    鹿鹿是知曉自己身份的。

    既是救世主,也是乾爹乾孃在九重天親自承認過她身份的,是正兒八經的天庭帝姬。

    重病之人離她近了,都能減輕痛苦,是那皇帝白白佔她便宜吶!

    小姑娘噘着嘴,這麼一想,就有些牴觸皇帝了。

    這麼個臭男人吸她的運氣,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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