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問我,想不想卿卿有舅舅?”

    “姜姜真好笑,卿卿有沒有舅舅,還能我說了算啊。”小姑娘一派天真,腦袋直襬。

    夏大人扶着桌子勉強站穩,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不,大膽點,你真能說了算!

    啊呸,那妥妥的就是你說了算啊。

    新帝這是明顯的給小鹿鹿報仇呢。夏大人心口狂跳,突然覺得吧,鹿鹿大概在新帝的心裏,似乎比他想象的更要重的多。

    “你還說什麼了嗎?還說不喜歡哪個小夥伴了嗎?”夏大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夏氏也被鹿鹿給嚇了一跳,這一聯想,總覺得自己的腦洞開的太大。

    可又見哥哥這神色,好像又沒猜錯。

    但,怎麼可能呢?

    朝廷大事,哪個朝臣被髮落被提點,都是朝中各方利益牽絆,怎麼可能,就因爲她女兒受了餘家外嫁女的氣,新帝,就想將對方的底氣戳沒了呢?

    怎麼想怎麼離奇……

    “沒說啥了吧?就是,就是書院裏,鄭家有個小公子挺煩人的。每天都跟鹿鹿說話,沒話找話,鹿鹿不喜歡他。”

    “你給新帝說了嗎?”

    鹿鹿點頭。

    夏大人心裏有了譜,只等這幾日觀察一二,看新帝會不會尋理由發落鄭家。

    夏大人滿臉憐愛的摸着鹿鹿腦袋,看着他像看着散發着金光的金娃娃。

    哎,他這輩子不如他爹通透,全靠他爹提點,他才勉強站穩腳跟。

    但若說大作爲,大概也沒什麼加官進爵的希望了。

    只偶爾往上挪一挪,也是熬時間纔行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好像握住了新帝的命脈啊。

    “舅舅你笑的滲人……”鹿鹿一臉嫌棄的看着他,夏大人急忙笑的滿臉和藹。

    “缺什麼一定要告訴舅舅啊,卿卿有的你一定要有,卿卿沒有的,鹿鹿也得有。”夏大人立即拍了板,將來這就不是外甥女,這就是夏家的祖宗!

    東宮都敢認她做小祖宗,夏家有什麼不能的。

    夏大人歡天喜地的回去了,那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不知道的還以爲他遇見什麼天大的好事兒了呢。

    哎呀,江家真是沒這個福氣呀。

    這輩子躺贏的事兒,愣是讓他給折騰出個流放和抄斬。

    害的滿府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江玉白也是個能人呀。

    但江玉白不作孽,夏家也能遇到這麼好的機遇,哪能遇見這個小外甥女?夏大人想的美滋滋的,心情可真好。

    這麼一想,當即就讓人準備了薄酒,連夜去江大人這個鹿鹿親爹的墳墓前喝酒去了。

    說是喝酒,只怕嘲弄是真。

    順便還讓人將夏家最好的院子收拾了出來,直接喚做鹿鳴閣。

    即便是住幾天,那這院子也得給她留着。

    夜裏,夏卿卿知曉此事時,將屋內瓷器砸了個稀爛。

    “外祖家出了事,連帶着夏家都輕視女兒了。女兒求了好幾次想要那個小院,明明女兒還大一些,偏生給了江懷鹿。給了那個外人!”夏卿卿今年九歲,頂着一臉的紅腫,哭的委屈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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