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姜看了眼夏大人。

    衆臣默默朝夏大人看去。

    夏大人咧起嘴諂媚一笑,笑的見牙不見眼,整個人都沒眼見了。

    只見素來討厭朝臣巴結諂媚的陛下,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眸子。

    天啦擼,陛下竟然沒發作,竟然沒發落他??

    陛下,這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柄落他手上了嗎?!

    夏大人輕咳一聲:“你們這相互推諉,底下的小縣官可就沒法活了。瞧瞧你們一個個喫的腦滿腸肥,瞧瞧人家,瘦的皮包骨頭了。”

    說的倒還真是,那小縣令看着就是許久沒睡好,黃皮寡瘦的。

    若不是穿這身官服,誰信他是個縣令啊。

    “你們可有話說?他的上頭是知府,既然他連發數封求救信,你如何說?難不成,讓送信的給吃了?!”陸懷姜臉色已然不好。

    “還有你,身爲巡撫,這般大的水患,持續近一個月,朕看你是眼瞎了,心也瞎了!”陸懷姜此刻瞧見上邊幾個大臣的臉色,便知那縣令說的只怕屬實。

    縣令有沒有說謊,派人一查便知。

    這些蠢貨,只怕最開始以爲水患不大,並未引起重視。

    後來發現情勢失控,又不敢上報,怕擔責任。

    這才一步步走到這個地步。

    其中,李大人是賢王的人,賢王自從太子稱帝后,便稱病不曾來上朝。

    誰都知道,他是避其鋒芒。

    “把江南巡撫和江州知府拖去斬了,首級連夜送回江南,以慰民心。”陸懷姜眉眼微冷,底下官員嚇得直接癱坐在地。

    而江南巡撫,是當初賢王回京後提拔上來的。

    此刻看向鄭老大人,可鄭老大人絲毫沒看一眼,他兒子纔剛外放哪裏敢開口。

    “陛下,陛下饒命啊。下官知錯了,陛下饒命啊……”江南巡撫的失職知罪,江州知府瞞而不報。

    “將江州知府,斬三代。”陸懷姜神色冷漠,那江州知府直接嚇尿了。

    從江南水患鬧出來之時,他就知道自己會死,可禍及妻兒,禍及子孫後代,他是罪人啊。

    “罪臣知錯,罪臣罪該萬死,可家中老小什麼都不知道,罪臣知罪啊。”江州知府嚎啕出聲。

    “下官好不容易做了知府,下官失職,下官連累了蒼生。但家中老小無辜,求陛下開恩啊。”江州知府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腦袋磕的咚咚作響,不過幾下,腦袋直接見血。

    文武百官對視一眼,他們都是爲官多年,若自己有朝一日,連累家中老小該是何等慘狀?

    那知府罪該萬死,但三代無辜。

    幾個大臣暗暗點了下頭,剛踏出一步還未說話呢。

    夏大人又嗶嗶開了。

    “你無辜,那百姓流離失所,莊稼沒了,家沒了,多少人在水患中死了爹孃丟了孩子。他們不無辜?你與族人貪歡享樂的時候,他們沒參與?”

    “他們靠着你步步高昇,犯了錯你一人就能抵千條命萬條命了!若是能用家族子孫約束朝廷官員,雖說殘酷了一些,但到底有利於蒼生。既然知道會禍及家人,便時刻警醒着,不然朝廷的錢那麼好拿?”楊大人翻着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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