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咬着下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眼底有些惱怒。
今日不該穿這顏色的衣裳,襯的她皮膚暗淡,早知道穿些嬌俏的顏色了。
她也不知陛下會來啊。
鄭瑤光領着一衆姑娘們上前,靠近的瞬間陸懷姜便聞見一股亂七八糟的異香。
“臣女鄭瑤光見過陛下。”
“臣女謝……”
“臣女林……”
“臣女王……”一羣姑娘盈盈福身,身姿窈窕,腰肢纖細,猶如春天燦爛的百花,一一綻放在陸懷姜跟前。
陸懷姜一擡眸。
便瞧見夾雜在人羣中那個穿着素淡,但依然無法阻擋渾身光芒的小姑娘。
鹿鹿低着頭,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起身吧。朕不過是來鄭家走一遭,不必如此拘禮。”陸懷姜手一擡,眼神落在鹿鹿身上。
瞧見鹿鹿半點眼神都沒給他,陸懷姜微微斂眉。
心頭有幾分沉悶。
姑娘們都帶着幾分欣喜,小心的立在衆位大人一側。
瞧見那偉岸又俊俏的少年,少年猶如甦醒的猛虎,一步步露出獠牙,讓人敬畏又心生喜歡。
突的,有人拉了拉鹿鹿的衣角。
鹿鹿狐疑了一下,朝着一側看去。
只見一個穿着藍衫的少年雙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少年臉頰通紅,眼神瞧見她還有些羞澀,甚至不敢正眼看她。
“你,你爲何不回我的信?”少年聲音微有些沙啞,儼然是個半大少年的模樣。
“我給你寫了六十七封,你卻不回我一封。”少年語氣有些委屈,渾身都帶着幾分文弱書生的模樣,頗有些儒生之氣。
“小四,你怎回來了?小四,你回來也不來姐姐跟前說話。”鄭瑤光轉頭瞧見鄭家這一輩唯一的嫡子,正滿臉通紅一身侷促的看着江懷鹿,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鹿鹿啊了一聲。
是鄭家小公子啊。
“和你有什麼好說的。你一個姑娘家,整日不好好讀書寫字。你跟鹿鹿不一樣,你別帶壞了鹿鹿。”鄭小公子神色頗有些不贊同,氣得鄭瑤光眼淚差點落下來。
這可是鄭家嫡長這一脈唯一的嫡子啊。
“有什麼不一樣的。你回去跟祖母見禮了嗎?你跟大姐姐見禮了嗎?”鄭瑤光瞪了眼江懷鹿。
鄭家小公子卻是眉頭一蹙:“瑤光,不可如此無禮。吹鬍子瞪眼,豈是世家女所爲?”鄭瑤光只大他一歲,夫人當年剛生鄭瑤光幾個月,便懷上了他。
懷的太近,這一胎生的極其艱難。
在此之後,再也沒了子嗣。
這也是鄭家長房三女一子,嫡出所有的孩子了。
“你就知道向着她,到底誰纔是你姐姐。”鄭瑤光氣得捂着臉就逃走了。
小公子卻是一言難盡的看着鹿鹿:“鹿鹿,你別與我三姐計較。她讀書不好,不夠通透,她大概腦子與我們是不同的。鹿鹿寫的一手好字,那般風骨,咱們纔是一路人。”
小公子眼睛亮的灼人。
甚至從懷中掏出了幾顆漂亮的玉石遞給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