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馬,出宮。”陸懷姜站起身,大踏步便朝着殿外走去。

    身形猶如一陣風,甚至還帶着幾分急切。

    “陛下,馬上衆臣就要進宮,即將上朝了。”陸公公喊了一聲。

    陛下的腳步卻越來越快,甚至恨不得飛奔。

    陸公公壓根追不上。

    “通知衆人,今日不早朝。”陸公公只來得及吩咐了一聲身旁伺候的小太監。

    便急匆匆的跟着皇帝朝着宮外跑去。

    哪知陛下竟是不曾上馬車,直接奪過禁衛軍的馬,直接策馬出宮。

    陸公公大駭。

    趕緊命人帶着他追了上去。

    陛下一路疾馳,陸公公甚至瞧見朝堂上談笑風生,指點江山的那個人,甚至連指尖都在顫抖。

    陛下在害怕。

    他跟了陛下這麼多年,第一次瞧見陛下害怕。

    陸公公心頭凜然,急忙追着陛下的腳步進了江家大門。

    “讓人找太醫開方子,世間一切能尋到的藥物都找出來。國庫的,私庫的,誰家有就去找。不給就殺!”陸懷姜幾乎紅了眼眶。

    陸公公心頭微涼:“是。”

    急忙轉身吩咐。

    夏大人才離開江家半個時辰,只怕纔剛入宮。

    江家衆人便聽得陛下駕到。

    這陛下駕到纔剛喊完,陛下已經到了內院門口。

    呼啦啦跪了一地,陸懷姜頭都沒回便衝進了室內。

    夏氏想要起身,陸公公搖了搖頭,夏氏便退到了一側。

    “燒多久了?怎麼不告訴朕?”陸懷姜微咬着牙,看着是鹿鹿母親的份上沒敢發怒。

    桃枝跪在地上:“昨夜便開始了。昨日馬術課,不知爲何便從馬背上墜下昏厥發熱。一直到現在也不曾退燒。太醫尋不到緣由,若是燒壞了腦子該怎麼辦。”桃枝眼睛都哭腫了。

    年輕皇帝還穿着早朝要用的龍袍,衆人瞧見那一身龍袍幾乎被氣勢壓得直不起腰。

    瞧見他坐在鹿鹿牀前,伸手握住了鹿鹿涼涼的小手。

    夏氏心頭跳了一下。

    “你們先退下去。”急忙讓丫鬟退了下去。

    直到屋內沒了旁人,夏氏才鬆了口氣。

    陸懷姜隨後又召見了太醫署。

    不過半個時辰,太醫署衆人,連同衣裳都沒穿好的院長。全都跪在了門外。

    “朕養你們這羣飯桶做什麼的?連退個燒都做不到!”

    “要什麼藥,要什麼法子只管說,只要你們能說,朕連天上的星星都給你們摘下來治病!”

    陸懷姜氣得雷霆大怒。

    瞧見鹿鹿額間不斷的滴汗,陸懷姜手中捏着娟子絲毫不敢停。

    一直給她擦拭。

    太醫署人心惶惶,便是各種退燒的法子都用上了。連藥都灌了好幾回,卻依然退不下來啊。

    皇帝這一守,便是一天一夜。

    夜裏,楊巔峯突然紅着眼睛在夜色中走來。

    只是身形踉蹌,神色蒼白,眼睛有些呆滯。

    “去救世殿。去救世殿……去救世殿。”楊巔峯只不斷的說着這一句話,眼神都好像呆滯了。

    “去救世殿,去救世殿……”

    陸懷姜一聽,這才抱起鹿鹿,急忙讓人備馬車朝着京外趕去。

    待鹿鹿出門。

    楊巔峯眼睛鼻子嘴巴都在往外噗嗤噗嗤的冒血。

    “去救世殿去救世殿……”好似只記得了這一句話。

    像他,又不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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