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望舒一走,夏氏就眼神灼灼的出來了。

    “懷安啊,你妹妹的親事可就落在你身上了。”夏氏沉重的拍上了他的肩膀。

    江懷安瞪大了雙眸。

    “那鄭公子你素日裏交流多嗎?人品如何?哎呀,就是鄭家家大業大,鹿鹿只怕要受委屈。”夏氏嘀嘀咕咕。

    轉頭喊了一聲鹿鹿:“鹿鹿你覺得如何?”

    鹿鹿正抱着個豬蹄喫着,一擡頭便回道:“我覺得還好啊,就是鹹了一點。下次讓廚子少放點鹽。”

    夏氏臉色一黑:“喫喫喫,滿腦子都是喫。來了個公子哥兒都沒瞧見。”

    鹿鹿迷茫的看着她:“他又沒豬蹄香,我看他幹什麼。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又不是沒見過。”

    夏氏氣得胸口不斷起伏,溫氏捂着脣輕笑。

    “娘,你別跟鹿鹿計較。你問她,天下男人有什麼不同,她估計覺得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沒開竅的孩子都是這樣。

    鹿鹿眼珠子轉了轉,姜姜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夏氏還想說什麼,江懷安頓時舉着手道:“娘,這事兒咱們以後再說。鄭家的婚事,可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

    “再說,若是以前,咱們或許還能考慮考慮。但如今……”

    以前江家踩着中間那條線,誰都不站隊。

    可如今,鹿鹿在東宮住了幾年,宮中住了幾年。江家早已經是衆人眼中的皇帝黨了。

    反觀鄭家呢?

    嫡長女做了賢王妃,次女成了賢王側妃。

    與如今的江家政見是不同的。

    “娘,鄭大人有個妹妹嫁給了楊大人。以前流放時,兩家還時常往來。”

    “可回京後,兩邊日子都過的好了。鄭夫人卻與孃家生分了,回京後一次也不曾拜訪過。您覺得是因爲什麼?還不是政見不同。妹妹若真進了鄭家,與咱家只怕也是要避嫌的。”

    一家人,站兩家隊。

    誰輸誰贏都是傷。

    夏氏眼中的光芒黯淡了幾分。

    “罷了罷了,以後再看吧。橫豎還有一年才及笄。”夏氏嘆了口氣,瞧見女兒那不開竅的傻樣子,不由頭大。

    “兒子也正想留妹妹多住幾年,您就別操心了。”江懷安卻是覺得,妹妹在府上住的日子太少了,多留幾年纔好。

    “對了,您回府去看看外祖父吧。昨日下朝舅舅說,外祖父這幾日天天罵外祖母靈位。”

    “說她三天兩頭想拖自己下去享福。老爺子不大開心呢。”

    夏氏點頭應下,便回去收拾了。

    鹿鹿用了膳便又去院子裏瞧那株小草了。

    “姑娘,這到底是什麼草啊?春夏秋冬都是這綠油油的樣子,也不見開花,也不見發黃。”桃枝蹲在她身後,烈日下見姑娘還給小草打傘,一臉無奈。

    鹿鹿擡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我覺得它跟我有緣。好生照料着吧,以後說不得能開花結果呢。”

    “是……”桃枝拖長了聲音允了。

    “姑娘又要去施粥行善嗎?”桃枝見她往外走,高聲問道。

    “每個月初一十五都行善三日,盡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鹿鹿說完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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