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睜開眸子時。

    呆呆的坐在牀上,擡手撫着心口,好似還殘留着幾分驚慌。

    “爲什麼他的手像是有法術,一碰我,我就心頭大亂?”

    他那雙眼睛亦是如此,看的她臉頰發燙,甚至不敢與之對視。

    鹿鹿恍然間,她與姜姜似乎有些不同了。

    可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裏不同。

    “姑娘,可起來了?今日夫人要去小香山上香,姑娘可要早些了?”桃枝在牀邊候着,鹿鹿怔了一下。

    “怎麼要去小香山了?”素來不是愛去救世殿和護國寺麼。

    桃枝捂着嘴偷笑:“護國寺保平安,救世殿除邪祟,求姻緣,還得去小香山啊。”香山上可供奉的都是月老祠,都是送子觀音等等。

    鹿鹿狐疑了一下,她娘要改嫁?

    便急忙起身洗漱,略用了些早膳才急匆匆出了門。

    果然,夏氏已經收拾妥當在馬車上候着了。

    一同去的還有嫂子溫氏。

    “原本還有鄭夫人,但鄭夫人臨時改了行程,去了護國寺。”夏氏低聲道。

    大概是鄭家之事。

    鄭夫人雖說嫁到了楊家,因爲政見緣故與鄭家斷了關係。

    但到底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孃家,鄭夫人便改去護國寺求了平安。

    鹿鹿點了點頭,鄭望舒之事她已經聽說了。

    江家的馬車一路朝着城外而去,只是近來流民增多,這路途上便走的慢了一些。

    沒多時,便堵在了路上,聽說是有流民惹事。

    據說是搶了一戶商戶的馬車。

    夏氏微微憂心:“咱們該多帶些侍從的。”

    正說着,便見出去打探消息的侍衛回來稟報道:“夫人,前面遇見了方大人,方大人讓咱們跟在他的車馬後。”

    夏氏一怔。

    “方家族中不是隻剩個方老大人了嗎?”溫氏好奇的問道。

    夏氏怔了一下:“重新過繼了一個呢。”

    “方家滿門忠烈,都死在了邊疆。雖然方將軍死後據說被封了門神,但活着的人也要生活。方老大人便從旁支中過繼了一個兒子鼎立門戶。那旁支……”

    “過繼的兒子據說命格其硬,出生之時,母親難產去了。他十二歲之時,父親也因病去世。”

    “後來勉強娶了個妻子,已經到了二十四歲。竟是出嫁的當日,那娘子竟是讓桂圓噎死了。”

    “這可是個克親的命啊。”溫氏瞪大了眼睛。

    “如今近四十歲的人了,毫無親屬。便被方老大人認了繼子。”夏氏笑着道。

    “那方家就不怕?”桃枝一臉驚訝。

    “方家怕什麼啊,滿門皆死。”說起來,難怪方大人會挑他。

    至少他命硬,能給方家留個根。

    馬車一路追了上去,果然方大人騎着馬正在一旁等着。

    夏氏是長輩,當即便掀開簾子道了聲謝。

    掀開簾子的瞬間,兩人怔了怔。

    方家繼子與江玉白是兩個極端。

    江玉白生的脣紅齒白,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方家繼子生的高大威武,一雙眸子盡是正氣,大抵是戰場上的多,還有些粗獷之氣。

    放下簾子,夏氏搖了搖頭,將那雙眸子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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