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青一直覺得爹孃是夢做多了。

    此刻自然不好對鹿鹿講。

    “這會拿了我爹的牌子去請太醫。只是聽說給陛下看病的,有一位神醫。只是尋常都請不了。”關青嘆了口氣。

    鹿鹿眉頭一挑:“便說我應允了。他會來的。”

    關青驚喜的給她道了謝。

    “相公,怎麼還不快回來?鶯鶯難受的厲害。”簾子內,一個年輕夫人突然嬌聲喊道。

    關青,驚喜的面容霎時冷靜下來。

    “還未恭喜關公子娶的嬌妻,鹿鹿給你道喜啦。”小姑娘歡喜的真誠的祝福對方。

    關青卻是後退一步,回了一禮。

    一句話未說,直直的便上了馬車。

    馬車吱呀吱呀的往前而去,簾子似乎被風帶起,簾子內似乎某個梳着婦人妝容的女子瞥了她一眼。

    驚鴻一瞥。

    即便是穿着簡單的衣裳,依然襯的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年輕婦人捏緊了裙角,她與關青相敬如賓,她素來都是喚關青的字。

    輕羽。

    今日,她是故意的。

    簾子落下,年輕夫人輕輕笑道:“那是輕羽的舊識吧?想來關係不錯,不然爲何能讓輕羽耽擱鶯鶯妹妹,只爲了與她說兩句話。”

    關青靜靜的看着她。

    “與你相看之時,那時我並不想成婚。我也直說並不曾心悅於你,是你說,你只願與我相敬如賓,給你封疆大吏兒媳婦的臉面即可。你說不會打擾我的過去。”關青神色淡淡。

    年輕婦人嘴角勾了勾,卻發現晦澀不已。

    是啊,可是人是會貪心的。

    他看向那個姑娘的眼神,她從未體會過,也從未見過。

    明明他當初就說,自己不想成婚,也並不會愛慕她,不會給她感情。明明什麼都知道的,此刻卻又覺得妒忌。

    年輕婦人斂下眸子,不曾言語。

    關青是個年少又心軟的,見她這般便也不曾逼她。

    只繼續道:“你也別信爹孃那些渾話,他們做這場夢做了十多年,該清醒了。本就是夢中虛無縹緲之事,怎麼能做數。”關青簡直無奈到了極點。

    柳氏抿了抿脣,看着躺着的小姑子眼眸深深。

    “相公,我也覺得鶯鶯有大造化的。她氣運比起常人,當真是少見。且她出生之時霞光漫天,那麼多跡象,足以表示她是不同的。”

    關青一聽,就知道她被洗腦了。

    也不曾注意她一直喚自己相公。

    “爹孃懷孕之時,便總說自己做夢,夢到神明對她說,肚子裏的女兒貴不可言。若是成爲天下最尊貴的女兒,可以爲天下帶來安寧。爹孃盲目的信了十幾年。甚至不惜將大姐也送來選秀。”關青有些懊惱。

    誰知道大姐突然私奔了。

    “昨日陛下的態度你可見着了。陛下是絲毫不留情面將她打出皇宮,甚至下了旨,若無召見她不得進宮。已經足以看出陛下的態度。”

    “你們這樣會害了她的。”

    年輕婦人卻是低聲道:“鶯鶯被打出皇宮,皇宮便遭了天罰。被雷電擊中,燒了整個祭祀殿。”

    關青眉頭狠跳:“勸你們死了這條心。別引得整個府上受牽連!”

    陛下對她,他是親眼見識過的。

    不然,他爲何會選擇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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