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

    太后的儀仗到了江家?

    衆多賓客臉色齊刷刷一僵。

    最無法接受的是關鶯鶯,身形猛地一震,沒控制住身形往後退了一步。

    蕭夫人眉頭一皺,身後的嬤嬤立馬擡手扶了扶關鶯鶯。

    “你說太后,去了江家?”

    那日,明明太后說,即便是有天大的事,都無法更改今日的行程。

    她以爲,今日中元節是要給先皇上香。

    原來,竟是爲了江懷鹿?

    那個被她捨棄的沒選上的孩子?

    門房感覺到四面八方而來的眼神:“不止……”聲音哆嗦。

    “那儀仗儼然不是太后的規格……是……”門房頓了頓,方纔那麼大的儀仗過去,連百姓都跪倒在地不敢直視。

    唯有帝王出行纔有的待遇。

    “是什麼?”蕭夫人緊緊的捏着手絹,手指泛着幾分白。

    “是帝王的儀仗。”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

    陛下的儀仗來了?

    去了江家參加及笄禮?

    原本還坐在宴會中,聽得太后去了江家,就有些後悔的夫人們。

    此刻壓根坐不住了。

    甚至還多了幾分焦急和晦澀。

    走錯了,走錯了!!

    饒是關鶯鶯一時之間都白了臉。

    幾個與夏氏本就有些舊情,卻之前得益於關家的地位,不得不屈服的家族。此刻紛紛站起了身。

    “蕭夫人,突的想起府上還有些要事,今日只怕要先行一步了。”

    這話一開口,宴會中不少人都站了起來。

    此刻哪裏還怕得罪關家,陛下都親臨了,那纔是真正的大魔王。

    蕭氏臉色蒼白的瞧見衆位夫人,尋着理由出府。

    “娘,她們一定是去了隔壁那條街。去了江家。”柳氏哪裏受過這種屈辱,嫁進關家後,她便是封疆大吏的兒媳婦。

    衆人都是捧着她,今日衆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被打了臉。

    “她們半點不將咱們關家放在眼裏。還不是些捧高踩低的勢利眼。”柳氏氣不過。

    “放肆。這等話哪裏說得?”蕭氏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此刻還有不少夫人不曾離開,聽得此話都變了臉。

    當下再不客氣,急忙起身告辭。

    蕭氏狠狠的沉了口氣。

    原本好端端的及笄禮,此刻竟是隻剩蕭氏請來的正賓和贊者。她們倒是想走,可蕭氏臉色難看,她們也不敢讓關鶯鶯的及笄禮進行不下去。

    只得苦着臉坐着,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柳氏乍然被罵了一通,眼淚汪汪的卻不敢落下來,只背對着衆人擦了擦淚。

    關鶯鶯氣得渾身發抖,方纔還滿堂歡喜,此刻卻寥寥無幾。

    整個大廳空蕩蕩的,她便是看都不用看,所有人已經盡數朝着江家涌去。

    “鶯鶯,及笄是大日子。不要錯過了時辰,咱們先行及笄禮,旁的不要多想。”蕭氏瞧見女兒臉色慘白,心疼不已。

    心中無數次怨恨江懷鹿,那死丫頭就是克她女兒的。

    瞧見那幾位剩下來的賓客,關鶯鶯忍不住譏諷道:“還行什麼及笄禮,人都跑了,還行什麼及笄禮!”

    “就算留在這裏的人,心也已經不在這裏。滾滾滾,你們全都滾!”關鶯鶯直接氣得失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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