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什麼改。”

    “來了便是客。來人啊,吩咐人備些飯菜,今日我要留方大人用飯。”江懷安擺了擺頭,眼神略微清明瞭一些。

    “不跟我做兄弟就不做兄弟唄,你上次還與我發火。”江懷安還有些委屈呢。

    但想起對方是個驃騎將軍,是個大老粗,也就罷了。

    方大人慾言又止,跟在他身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眼神偷偷朝着後院瞄了一眼,又正直的收了回來。

    到了書房,正好丫鬟端來一盞銀耳羹。

    “老爺,這是老夫人給您送來的甜湯。方纔夫人也送了些醒酒湯……”

    江懷安擺了擺手,便接過了醒酒湯。

    那盞甜湯便放在了一側。

    方大人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頗有些嚴肅。

    “我不愛喫甜,娘怎麼送甜湯來了。估計是想鹿鹿了吧。”江懷安嘀咕一聲,喝完醒酒湯眼神清醒了不少。

    “方兄,來到江家就跟到自己家似的,別拘束。我家就是你家,我娘就是你娘。”江懷安一順口便禿嚕瓢了。

    方大人霎時黑了一張臉。

    “什麼你娘就是我……我還比你娘大幾歲呢。”方大人看了他一眼。

    方大人又掃了眼銀耳羹。

    一連掃了好幾眼,似乎連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方大人是想問,最近媒婆時常登江家大門。

    是不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可他張了幾次口,也沒說出口。

    待到天色漸暗,門外墨哥兒似乎來尋江懷安了。

    江懷安便到門口與兒子說話。

    方大人賊兮兮的看了門口一眼,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

    堂堂驃騎將軍,堂堂一品大將,竟是……

    偷喝了一碗銀耳羹。

    喝完一抹嘴,甜,甜到了心裏。

    待江懷安轉身進門之時,方大人便起身告辭了。

    江懷安挽留幾次,方大人皆是婉拒,這纔將人送出江家。

    “方兄,你既接手了方家戰功,如今又幾次立下功勞。如今可謂功高震主,素日裏在朝堂上儘量低調一些。”江懷安是文臣,自然知曉文臣當中對他諸多忌憚。

    方家戰功赫赫,原本方家盡數戰死也就罷了。

    可方老大人爲收養的義子請封繼承戰功,如今他又立下功勞,文臣自然忌憚。

    自古以來文武便是相互制約,陛下只怕也要漸漸防備他了。

    “方老大人年紀已大,只怕護不了你多時。你要早做打算啊。”他如今手上的權利太重,在軍中的呼聲也極高。

    方大人卻是幽幽的看着江懷安。

    看着江懷安,半響,才落下一句。

    “爲了不讓陛下忌憚,最好的法子便是與他綁到一塊兒。”

    江懷安一愣:“怎麼綁?”

    方大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隨即便搖着頭告辭了。

    陛下愛護娘娘,甚至將娘娘看得比自己還重。

    一旦娘娘誕下麟兒,那必定是未來的太子。

    害……

    方大人摸着下巴,原本就對夏氏有想法,如今越發堅定了念頭。

    就是有點對不起江小兄弟。

    此刻站在門口的江懷安,一臉莫名的打了個噴嚏。

    好像有人唸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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