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鹿吃了一碗餛飩。

    可越喫臉色越差。

    什麼味兒也吃不出來。

    心痛萬分。

    “要不,不去美食一條街了吧?”陸懷姜都覺得心疼,她那麼愛喫,簡直是虐她啊。

    鹿鹿腦袋一搖:“過不了嘴癮,我還可以過眼癮的。”

    看過等於喫過。

    鹿鹿站起身,陸懷姜正要付錢,那老者卻是急忙擺手:“不收不收不收,你們走吧。這是小老兒……送給你們的。救……你若是喜歡喫,再來便是了。”老者搖着頭。

    陸懷姜抿了抿脣,也不多勸。

    將錢放在桌上便帶着鹿鹿離開了。

    老者抓着那錢,看着兩人的背影哭的嗚咽。

    “爺爺,你爲什麼哭呀?那位公子給的錢可以買好多餛飩啦,賺了錢還不好嗎?”小孫女兒才幾歲,仰着頭看着爺爺。

    “誰的錢都能賺,唯獨她的錢,我不配收。她喜歡,全都可以送給她。”

    “可她不想再跟我們有牽連了。她不想欠我們的。”老者淚眼朦朧的目送她離開。

    回來了也好,回來了也好。

    救不救世人都無所謂,回來了便好。

    “那老頭子好奇怪,爲什麼老看着我哭呢。”

    “我還沒死呢。哭的我好晦氣。”鹿鹿一臉不忿。

    “當他不存在便是了。”陸懷姜想了想,看着她的手遲疑了一下。

    正好此刻一輛馬車經過,陸懷姜快速的將她那雙小手拉住。

    溫暖細膩,陸懷姜心都快要跳出來。

    見她不曾掙脫,陸懷姜便心滿意足的拉了起來。

    “他們買這麼多香蠟紙錢做什麼?”鹿鹿瞧見街上許多人都提着紙錢,腳步匆匆。

    陸懷姜眉眼泛着冷意:“因爲他們做了虧心事,求心安。”

    鹿鹿有些不解,這麼多人都在祈求原諒,那他們是犯了多大的事啊?

    “那他們爲什麼不去寺廟祭拜,爲什麼要在路邊啊?連個金身都沒有。”鹿鹿一臉嫌棄。

    陸懷姜依然含着幾絲冷意:“因爲他們不配啊。”

    正說着,便瞧見遠處傳來嘈雜聲。

    “又碎了,昨日才立起來的雕像又碎了。”

    “纔剛立上,第一根香還未點燃,那雕像便碎了一地。她是不願承受我們的香火嗎?”

    “三年了,所有的金身都碎了。”

    “她消失的那一瞬間,她的金身,她的雕塑,她的大殿,全部毀了。”三年前,她自爆那一天。

    所有救世殿都坍塌了,並且再也建不起來。

    殿內所有雕塑,一瞬間碎成渣。

    這三年來,衆人爲她重新建了無數雕像和金身,可從未受過一炷香。

    香起,身滅。

    “什麼雕塑啊?什麼金身啊?怎麼會點香就碎呢?”鹿鹿躲在人羣中想要去看看,陸懷姜眼神卻近乎帶着祈求。

    “不要去。”

    鹿鹿瞧見他的雙眸,抿了抿脣:“那我便不去了吧。”

    “那邊有冰糖葫蘆,你給我買一串冰糖葫蘆吧?”她眨巴眨巴眸子,似乎很善解人意。

    拉着陸懷姜便往另一側去了。

    陸懷姜手中握着一串糖葫蘆,瞧見她那饞樣兒,自己便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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