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巔峯眉頭皺的死緊。

    他這些年不是沒見過送上門來的女子。丟手絹啊送喫食啊,不知見過多少。

    但被人追到大門口的。還是頭一回。

    “阮姑娘,不知楊某是哪裏讓你誤會了?”楊巔峯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也從來不是個優柔寡斷的。

    “當日見姑娘被人爲難,楊某也只是順手幫忙罷了。若幫忙也能給自己招惹事端,楊某倒是不知該如何爲之了。”

    “楊某也早對阮姑娘說過,楊某無意於你。”楊巔峯半點情面也不留。

    阮姑娘聽得眼淚嘩嘩,幾乎是扶着大門才勉強站直。

    可她,也不想嫁給別人做填房。

    楊家身份高,又是世子,入了門就能當家做主。她那繼母去斷然不會幫她的,只能自己厚着臉皮來楊家。

    兩個哥哥被繼母養的弱勢,她只能靠自己。

    “可是,楊公子房中明明放着……放着我的畫像。”阮姑娘輕咬着下脣。

    這是她買通了楊家丫鬟知曉的。

    當時丫鬟對她甚是巴結。

    楊巔峯眉頭一皺,想起自己屋中是藏了一幅畫像。

    但,那不是阮姑娘。

    楊巔峯臉色微沉。

    “阮姑娘,那不是你。請你離開吧。爲了避嫌,阮姑娘也少踏足楊家。楊某當初只是救你一次,還望阮姑娘莫要恩將仇報!”

    楊巔峯這話讓她瞬間臉色雪白。

    “可畫像中明明是我,你怎能如此說話,我……”話音還未落,便聽得一道悅耳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楊巔峯身影猛的一僵,一回頭,便瞧見球球一臉無辜的看着他。

    以及,她身後的阮姑娘。

    兩人站在一起,楊巔峯才發覺,其實兩人並沒有五分相似,至多三分,甚至更少。

    球球能一眼看透,單純簡單。就像是誤入人間的仙子,逢人便是三分笑。

    而阮姑娘,大抵是因爲從小住在莊子上的緣故。心思深沉,原本與球球的五分相似,在那滿眼的算計和權衡中,生生拉開了差距。

    阮姑娘瞧見她的瞬間,就呆住了。

    “你出來做什麼?不是陪我娘逛園子麼?怎麼不多穿件衣裳,馬上就要下雪了。”楊巔峯脫下大氅,披在球球身上。

    球球卻是好奇的看着阮姑娘,她眼中毫無打量,只有好奇。

    她甚至朝着阮姑娘笑了笑,很是和善。

    阮姑娘手中的食盒幾乎提不住,原來……原來如此。

    她總是感覺楊公子看她的眼神,像是透過她看像別人。

    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那他屋中的畫像……

    恐怕便是她了吧??

    阮姑娘白着臉含着淚跑了。

    可心裏卻泛起了嘀咕。

    明明丫鬟說楊公子並未與任何女子接觸啊,那她又是誰呢?是哪家姑娘呢?

    阮姑娘一路哭着跑回了阮家。一夜哭腫了雙眼。

    第二日便立馬派人前去打探。才發覺此事頗有些蹊蹺之處。

    那名喚球球的姑娘,竟是無人知曉她從何處來,也無人知曉她何時去的楊家。

    雖說鄭夫人對外那是她遠房侄女,可鄭家人在京中還有旁系。

    並未屬於碰到一支。

    那麼球球,到底是誰呢?

    阮姑娘貝齒輕咬,眼眸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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