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是說她不會嫁人嗎?”

    “她就要嫁那個小白臉了。”週二郎沉着臉,素來老實巴交的臉上滿是憤怒。

    “她有膽子嫁,我就要看看他有沒有膽子娶。”

    “她林馥錦一個寡婦,她哪裏來的臉。”

    週二郎沉默着沒說話,他知道自己娘不是個講理的人,但半點沒想着阻止。

    “我倒要看看,那個小白臉除了一張臉,哪裏能護着她?”

    “她不是富貴命麼?原來這富貴命,就是玩富貴人家玩夠了的男人。”老太太嘴裏骯髒極了。

    對面的大門哐噹一聲打開。

    “大早上吵吵吵,吵死啊!”對面的藍裙老婦人滿身爽利,對着大門猛地踹了一腳。

    周老太太這才陰沉着臉閉了嘴。

    對面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大官家裏當差,據說是江首輔家中做護衛。

    二兒子做生意,開了好幾個鋪子。

    小兒子在軍營裏,在軍營裏很是喫得開。

    此刻見藍裙老婦人開口,她倒也不敢開口了,只暗恨的很。

    暗恨自己兩個兒子被對方三個踩着比,巷子裏的衆人都敬重這個婦人。

    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人家改不改嫁,你鹹喫蘿蔔淡操心,關你屁事。”

    “大早上的沒得安寧。”藍裙老婦人罵了一句。

    那林家日子過的不好,屋子裏常年一股藥味兒。

    林母常年黃皮寡瘦,兒子常年臥牀。

    也就是林馥錦進門後,這屋中乾淨爽利了,林母穿的體體面面了,那攤在牀上的兒子竟是也能在門口曬曬太陽。

    日子是一年比一年好,這丫頭來了九年,林家就撐了九年。

    這巷子裏誰不稱讚一聲?

    就那周家老太太,天天等着林家死光,想要上門連人帶房子接手,這誰不知道呢?

    “人可不能喪良心。”

    藍裙老婦人啐了一口。

    正好此刻兒子回家,藍裙老婦人臉上才帶着笑出門。

    “哥兒,瞧瞧你這段時日瘦成什麼樣了?好幾次瞧見你從巷子前走過,都不回家呢。”老太太有些埋怨,又心疼兒子滿臉疲憊。

    這是她長子,在江家當差。

    江家,皇帝的舅舅。

    “兒子在當差呢。”男人一臉疲憊,按了按眉心。

    眉宇間有些焦心。

    “你都一個月沒回家了,你三弟也一個月沒回家,你們忙什麼呢?”老太太是知道京城裏在找人的,光是她家都來了好幾回。

    “京城裏有個貴人離家出走了。四處都打探着呢。”

    國舅爺擔心陛下,暗地裏派了他尋找。

    弟弟怕是也一樣。

    老太太倒是沒在意,什麼貴人跟他們都沒關係。

    “那貴人都是喫飽撐的,還離家出走呢。”老太太碎碎唸了一句,嚇得她兒子急忙起身警惕的看了四周,急忙將門關了。

    “娘可不許胡說。”

    男人一臉緊張。

    老太太這才擺了擺手:“娘又不傻,就在你面前說一句。”

    “娘,這段時日可有瞧見什麼生人?亦或是,氣勢比較威嚴的人?”大兒子隨口問道。

    一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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