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方纔就想挾持完顏,出了隘口後天高皇帝遠,只要到了宋朝的地盤要躲一躲還是很容易的。
可青山卻不知中了什麼邪,既然不讓殺完顏,那就死活不願意再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兩人當着完顏的面討論了許久,話題又回到了:“若照你的說法,爲何他要如此爲你大動干戈?”
這就是覺得完顏對鶴唳有想法了。
青山這麼以己度人,鶴唳是相當得意並無語的,她就差脫光了再演示一遍當時與完顏的事情了,在完顏羞憤欲死的眼神下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自己“智擒傻叉皇子”的故事,然後挺起胸膛等誇。
青山的反應很情理之中,他不滿了:“我都沒看過。”
鶴唳回嘴:“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我說了你就……”
“當然給看啦!女人的身體是上帝最傑出的造物,美得一筆那啥,爲什麼不敢給人看!”鶴唳又挺起胸膛,理直氣壯。
青山看着她那小樣,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驀地紅了,竟然沒照鶴唳預料那般提某些不可描述的要求。
而鶴唳卻在這個佔上風的時刻腦中燈泡一亮:“等等!你在旁邊聽了很久了?”
青山面無表情的轉過頭。
“啊!你明明聽了很久!我們還沒開打你就在旁邊了!”鶴唳憤怒指責,隨後食指指着自己腫起來的眼睛,“你看着我被打!你真的看着我被打!”
“咳咳……”
“哼,像他這樣……”完顏又賤賤的想開口,此時他已經放棄抵抗了,一個都困難還打兩個,他是有病但病的不是腦子。
“幹得好!”鶴唳竟然誇讚,“要的就是你這樣的精神,下次繼續保持!記住,這任務是我接下的!搶活是不厚道的!記住沒?!”
青山:“……”
誇完青山,鶴唳立刻換了付表情,凶神惡煞的回頭盯着完顏,嘿嘿冷笑:“你說,如果要過礙口,怎麼樣比較方便啊?”
“最方便的,自然是殺過去。”完顏冷笑,見事不可爲,他也收起了挑撥離間的嘴臉,開始硬氣起來。
然而他不知道他面前站的是誰。
“這樣好了。”鶴唳心平氣和的擄袖子往前,“我跟你對話,你如果瞎回答一句,我脫你一件衣服,直到你給我們滿意的答案爲止,你千萬不要指望說假話騙過我們,不信你可以試試,如果是有用的實話,我們自會停下……當然,脫下的衣服不會給你穿上,如果脫光了還沒答案,那就看我心情了,你說是扒皮好,還是把你倒掉在隘口邊的歪脖子樹上好?”
她手捏着下巴,一副挑豬肉的表情:“嗯,我覺得後面那種比較有意思。”她粲然一笑,“想起那天被人圍觀果體的恐懼了嗎?”
完顏暗自咬斷銀牙,要不是那天情況太慘烈,他何至於恨到這地步,甚至不惜自降身價假裝被刺殺,他們金國皇子個個能打善戰,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被刺殺。
他既然無法抵抗,當然也不信鶴唳能測謊,便默許了鶴唳的提議,從他眼神中看,他甚至有種終於到了智鬥環節的解脫感。至少在他看來,搏鬥並非他所長,智鬥纔是他的制勝之點。
“你問吧……”他昂首輕蔑道。
“好嘛好嘛。”鶴唳笑眯了眼,完顏心裏也莫名的鬆了口氣,如果是這個女人出手,他總有種又被玷污了一次的感覺。
然後,他開始了脫衣之旅。
……他爲自己保住了底褲。
“嘖嘖嘖!你怎麼不撐一下呢。”鶴唳手裏拋接着一塊令牌,很是遺憾,“留了最後一塊,真是逼死強迫症!”
完顏的臉色被凍得青白,又氣得發紫,奼紫嫣紅好不絢麗。
鶴唳到底沒做太狠,還是讓青山把他綁了搬到牀上,衣服扔在一邊,燒上炕,關了門,樂呵呵的走了。
利用完顏身上搜到的令牌,鶴唳終於在青山大大的帶領下逃出生天,奔向美好的南宋世界。
期間鶴唳並不好奇青山爲什麼會千里迢迢過來,反而好奇青山爲什麼會這麼精準的找到她。
她基本和南宋失聯,雖然確實有故意暴露着師門武器方便青山尋找,但是最主要還是準備靠自己,畢竟師門蟲只能指示大概方向,並不能幫人那麼精準的找到人。
於是青山終於大慈大悲的向她展示了一下“老祖宗的智慧”。
他將師門蟲的頭和大半個身子從鏤空掛墜的底部扯出來,只留它的大腳板在裏面,讓鶴唳露出師門武器。
奇蹟出現了,師門蟲居然是有翅膀的!
而且力量不小!
之間青山舉着掛墜,拍了拍師門蟲的頭,師門蟲猛然間像吃了什麼不可描述的藥一樣騰空而起,向着鶴唳的方向猛飛!要不是青山的頸鍊牽着,恐怕它能一頭衝撞到鶴唳的師門武器上來。
鶴唳目瞪口呆,她左右晃動了一下,師門蟲也跟同步似的左右晃動。
“誒?!不科學!”鶴唳看看自己的水晶掛墜,這個鬼斧神工的掛墜雖然也是鏤空的,但是因爲不像青山那個簡陋的竹編的一樣柔軟,當然不可能學他的把蟲子也扯出大半來,她一陣喪氣,“我的天,我們全門都不知道這事兒。”
“你們有衛星。”青山收起蟲子。
“你這算是安慰嗎?”
“嗯。”
“……怎麼感覺更傷心了。”鶴唳喃喃,她也收起了墜子,時不時偷偷暼瞥青山的脖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想要?”青山頭都不回。
“嘿嘿!”
“有機會的。”
“……”
等他們終於踏上臨安這片即將滿是鬥爭的沃土時,已經是十月底。
臨安一如既往的熱鬧,甚至因爲近年關,所有人都在備年貨,市集比上次更加繁華,但是氣氛卻有些微妙的不同。
鶴唳尚無所覺,對她來說每個朝代的所有城市都是新鮮的,因爲她都沒研究過,也完全沒好奇過,只是很興致盎然的左右瞎看。
風聲卻已經察覺到不對,他的腳步微緩,四面打量着。
一路上鶴唳已經聽風聲說過了左顏懟花佑堂的光輝事蹟,嘖嘖感嘆的時候,作爲奧斯卡小金人備選,她還是有不少改進意見,眉飛色舞的描繪着若是她會怎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