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自然不會那麼無聊。”

    柳紅嫣輕輕搖了搖頭,心情卻在一瞬間裏好了不少。

    似這樣的承諾,她以前都聽了不知多少。

    但對柳紅嫣而言,等閒不拘是誰,許下什麼承諾,她都未見得會放在心頭上。

    因爲以她的財力權力,想要什麼靠自己不能得到?

    也是直到遇見葉輕魂,她才真正意識到有自己難以得到的東西。

    “這可是你親口應允我的。到時候別想反悔,否則我絕不能輕饒你。”

    柳紅嫣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手機關機,雖然離了電話的騷擾,但可以料想的是此刻那會議恐怕已經要召開了。

    自己作爲關鍵人物缺席,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事後哪能有什麼好果子喫?

    但事已至此,柳紅嫣反倒輕鬆了下來,也不去想接下來可能會面對什麼,只做暫時的逃避。

    金陵,採菊堂。

    此地乃是華夏建國前便已建成,歷經百年風雨,更顯厚重莊嚴,歷來便是各種重要會議召開的不二選址。

    此時此刻,採菊堂前人聲鼎沸,無數專業記者彙集道路兩方,時不時,便有各種頂級豪車駛過。

    每一輛豪車中,坐着的都是華夏國內,乃至全世界範圍內都赫赫有名的珠寶大亨。

    今日採菊堂內,將要舉行的是珠寶界一年一度的證書評選委員會換.屆選舉儀式。

    凡能成功入選委員會的,都將在新的一年內對於國內各種珠寶榮譽證書的評選擁有重要話語權,尤其是委員會主席,以及三個理事長的職位,更堪稱是重中之重。

    好幾個重要的證書評選,首先要經過他們點頭。

    柳家的錦繡集團,不僅在金陵堪稱巨頭,即便放眼全國,在珠寶界也算是龐然大物。

    柳父更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人稱“柳九竅”,這稱呼既是源自一款柳父親自操刀設計,並且大賣的珠寶“七竅玲瓏珠”,更是暗指這個人比尋常人七竅更多了兩竅,因此格外聰明伶俐,足智多謀。

    在他的領導下,錦繡集團在評選委員會里,連任理事多年。

    所謂虎父無犬子,柳紅嫣亦不是泛泛之輩。

    她從海外歸國一年來,不僅全國接管,熟悉了錦繡集團的各種業務,更是將自己的所學知識,聰明才智都發揮出來,接連參與設計了多款新型產品,幾次引領市場風潮。

    因而這一年錦繡集團亦是再度聲名大噪,在選舉儀式開始前的一個月裏,柳家便決定要趁着大好形勢,去爭一爭這主席之位。

    只要錦繡集團成了這評選委員會的主席,就好比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拿了武林盟主之位,幾乎是立刻便要成爲萬衆矚目的對象。柳家的江湖地位也會瞬間拔高,只怕成爲華夏第一珠寶商指日可待。

    “還沒有聯繫到小姐嗎?”

    採菊堂內,一個渾身貴氣,威嚴無比的中年男子冷冷問道。

    他面前赫然便是柳紅嫣的私人祕書,此刻這小姑娘也是急得臉色發白,顫聲道:“沒有……我剛剛給小姐打去了許多個電話,但最後卻都被她掛斷了。現在小姐的手機已經關機,連我也不知她去了哪裏……”

    “混賬!”

    那男子忽然猛地一甩袖,直接將身旁的茶水之流統統掃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臉色鐵青,咬牙道:“今天這是什麼場合?以爲是在自己家裏開聚會麼?居然還敢耍這大小姐脾氣!若是耽誤了家族的大事……我看這集團還是換個人來掌舵更加穩妥!”

    小祕書噤若寒蟬,卻也根本不敢開口,她心知實在是眼下的形勢太過惡劣,才使得一貫對柳紅嫣偏愛的老爺發了這麼大的火。

    又想到公司裏歷來都有謠傳,說是老爺曾經在外風流,育有一私生子,今年和柳紅嫣也是差不多年齡,一時間更加心頭打鼓,生怕老爺子一個抽風,真把柳紅嫣撤了去,換那從未謀面過的私生子少爺來當新總裁。

    還是柳目及時走了進來,她看起來念過半百,但保養得當,不僅身材風韻誘人,更有一股知書達理的溫婉氣質。

    目光一掃,便將事情猜了個大概,於是乎趕緊叫了人進來打掃,又柔聲安慰道:“青山,你也不要着急。說不定是紅嫣在路上遇見了什麼事給耽擱了,你也知道咱們家女兒一向是個熱心腸……”

    柳青山冷笑道:“什麼事能有家族的事情重要?我苦心經營半生纔有了今天的大好局面,她難不成還要以爲家族能進入到委員會主席的候選人序列,全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我看都是你平日對她太過嬌慣,才令她如此不顧大局!”

    柳母平白被他呵斥了一頓,卻也不惱,只是掩嘴一笑。

    先是將柳紅嫣祕書遣退下去,接着她才眨眨眼睛,笑着說道:“女兒大了不由人。照理說以她的性子,不該犯這等錯誤。難不成是在外面有了情郎,所以今天才脫不開身?”

    “你平日裏不是一直髮愁,擔心自家女兒一直這般眼高過頂,將來恐怕會嫁不出去麼?若是她真的找到了個如意郎君,豈不是比什麼主席理事要強上百倍?”

    柳青山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但接着又鐵青下來,冷哼一聲道:“哪家的混小子能配得上我柳青山的女兒?再說了,我女兒若真爲了他連這麼重要的會議都捨棄了,那他便是把自己賣了都還不起這個人情!改日我若見了他,非得先用家法狠狠伺候他一頓纔是!”

    “哪有對外人用家法的!”

    柳母笑着搖搖頭,推了他一把道:“女兒既然暫時沒音信,你還不趕緊出去主持大局?莫非是真的想被這委員會除名不成?”

    柳青山這才被他推搡着向外走去。

    兩人剛走出包間,忽然見外面站了個身材筆挺,一身名貴西裝的青年。

    這青年生得和柳青山有幾分相似,卻和柳母沒有絲毫相像。看起來倒也頗爲俊朗,只是眉眼間總有一股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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