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穆倦原本很擔心崔祭酒這個多餘的人,會拐帶走自己的小女兒。
可當穆昭昭一被送回來。
那小嘴撅得,小臉更是有些傲嬌高冷的,一看就是生氣了。
再看看崔祭酒笨拙地想要哄人,卻完全不得章法,越說小丫頭越惱……
他這個當爹的,頓時就安心了。
“崔祭酒還是趕緊回家,去監督自家兒子的功課吧,畢竟等過兩日成績一出來,崔祭酒就會發現,原來自家兒子在尚書房讀了那麼久的書,卻還比不上我家昭兒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只讀了半年的書。”
此時,穆倦一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嘲笑話語。
穆昭昭聽着這話,一張小臉,立即就轉陰爲晴了!
哇!
父親也相信她呢!
而穆倦一見自家小女兒眼神都亮起來,便知道自己推測的果然沒錯。
這書呆子,果然是不會說話,惹得自家閨女不高興了!
“哼,犬子的成績,就不牢你費心了,他雖然不成器,但還不至於考得稀爛。”偏偏,都這樣明顯了,崔祭酒還是什麼也沒弄明白,一開口,就又是這樣的話。
穆昭昭聽得額頭青筋暴起。
崔祭酒這話,到底是啥意思嘛!
不信她能考入前三甲也便罷了,難道覺得,她會考得稀爛嘛!
“父親,昭昭好累,想回家睡覺了。”這時候,穆昭昭實在是不想跟崔祭酒多待一秒鐘,免得自信心,被他再一次的打擊到。
這麼說完,便打了個哈欠,撒嬌地張開兩條小手臂。
“好,昭兒。”
穆倦趕緊將女兒抱起來,並對崔祭酒笑着道,“今日麻煩崔祭酒了,不過,本侯就不招待崔祭酒入府小坐了。
“畢竟,本侯得去哄女兒睡覺了!
“不像崔祭酒,一回到家,淨是一屋子惹人頭疼的臭小子,想哄女兒睡覺,都沒得哄!”
他一番炫耀的話,可謂精準無比。
噗呲噗呲。
崔祭酒覺得自己中了好幾刀!
穆倦這個老狗賊!
他想反駁。
然而面前,寧侯府的大門,無情地關閉了。
他堂堂尚書房祭酒,竟然被穆倦拒之門外……
外頭,崔祭酒如何生氣,穆昭昭是顧不上了。
侯府裏。
穆昭昭窩在老爹寬闊有力的懷抱裏,小腦袋埋在他肩膀上,特別的安逸。
“父親相信昭昭可以考入前三甲嗎?”
過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問道。
心裏頭吧,多少有幾分忐忑。
父親不會只是說好聽的吧?
穆倦看着自家小女兒亮晶晶的,滿含期待的小眼神,不由的,就是先笑了笑。
“父親快說呀。”穆昭昭催促道。
“昭兒,爲父敢打賭,昭兒不僅能考入前三甲,而且,還是第一!”穆倦當即十分肯定地道。
“真噠?”穆昭昭小臉喫驚。
“自然!”
“可是,爲什麼呀!崔祭酒都覺得昭昭不會考好呢!哼。”提起這個,穆昭昭小語氣裏,都還是帶着幾分幽怨。
“他就是個傻子,滿腦子都是庸俗之見,哪能看得到我們昭兒與衆不同的聰慧?”
穆倦說着,擡手輕捏了捏自家小女兒的鼻尖,“更何況,世子與太子都請假,沒有去參加考試。
“但偏偏,他們二人不在,那這第一名,自然是非咱們昭兒莫屬了!”
穆昭昭小鼻尖動了動。
像小松鼠一樣可愛。
她發出了一聲撒嬌的小奶音。
想想。
老爹這話,纔是一點也沒有錯的。
“先前跟皇后娘娘打賭,只說了前三甲,沒有說第一名,也是考慮到世子哥哥和太子哥哥的實力。”穆昭昭這才如實說道。
“哦?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
穆倦聽着,稍稍一愣,隨即便是一臉驕傲地大笑起來。
這自負至極的小心思!
“哼哼!”穆昭昭傲嬌地一撇小嘴,卻是也跟着笑了。
她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地打賭。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這會兒,是不是高興壞了,正考慮着到時候該給昭昭定什麼罪呢!”她又是說道。
“放心,不論她有什麼精心的準備,到時候,都只能是落得一場空!”穆倦很是肯定。
父女兩個說話之時。
另一邊,慈寧宮裏。
皇后果然正如穆昭昭猜測的那樣,正召集了自己的一幫狗腿子,出謀劃策着。
“娘娘,兩日之後,尚書房考試成績出爐,屆時,娘娘就可以按照之前賭約所說的那樣,定穆昭昭一個禍害江山社稷的罪名,要了她一條小命呢!”
十公主的生母柳昭儀,先就是一臉得意惡毒地說道。
“不成。”
然而,皇后卻有些看不上地瞥她一眼,“皇上那般寵愛穆昭昭,是絕不可能同意本宮取她的性命的。
“要讓穆昭昭付出代價,是必須傷及穆倦,纔有意義的。
“否則,僅僅只是處置一個小奶娃,也沒什麼意思。”
皇后的話,引得衆人沉默下來。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個主意。”這時候,七皇子的母妃和妃,則是突然道。
和妃是陳秀珠的姑母。
自陳秀珠被趕出尚書房之後,也是一直對穆昭昭心存恨意。
而她的兄長,也就是陳秀珠的父親,乃是工部侍郎,和穆倦也是政敵。
所以,她是比誰都希望穆倦倒臺的。
“你說。”皇后聞言,就看向了她。
“其實,咱們都知道,穆昭昭和秦王世子的這門婚事,乃是穆倦和太后娘娘結盟,那若是咱們打着爲世子好的招牌,將這門婚事給退了,那豈不是他們的盟約不攻自破,令穆倦元氣大傷嗎?”
和妃也不愧是能在宮裏,憑本事生下兒子,且還能穩坐妃位的。
這一開口,就說到了要點上。
“可行,只是,怕有難度,若是太后和皇上都不同意,只怕本宮也無可奈何。”皇后略微一想,有些爲難地道。
“娘娘不必憂心。”
和妃卻胸有成竹,“臣妾自有法子!”
接着,她將自己的主意一說。
皇后聽完,便有幾分譏諷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將和妃的那點小心思,給看了個透透的。
和妃頓時有幾分如坐鍼氈。
不過。
“那便依你之見吧!”皇后還是答應了。
她知道這一次想要穆昭昭的小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只要能折磨到穆昭昭,並傷及穆倦的元氣,這便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