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覺得穆昭昭眼熟!
“快!趕緊回府!”
這樣的消息,她能不趕緊回去,稟告給陶老夫人?
她不知道的是,今日這個時候,趁着程家父子四人不在,有人登門拜訪陶老夫人了。
“此前,老夫人曾說過,決不會允許穆昭昭進入程家大門一步,可據我所瞭解到的消息卻是,她已經來過了。”來人對陶老夫人說道。
“這不可能!”
陶老夫人面帶不喜,“我早就已經吩咐下去了,若是她敢來程家,門房必會通報於我!”
至今無人通報。
這就是說,穆昭昭不曾來過。
而且,她也相信,程家沒有人敢瞞着她,把穆昭昭帶進家門裏!
“老夫人,我言盡於此,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沒有辦法。”
“哼,我只相信我自己!”
二人話不投機。
接着,陶老夫人就端了茶送客。
而就在這人走了沒多久,羅二夫人就率先趕回來了。
她一進家門,就急吼吼地到了老夫人跟前。
“母親!母親!我有要緊的事跟您說!”羅二夫人一路連走帶跑,這氣都沒喘勻。
“什麼事急成這樣?自己都是做母親的人了,卻一點也沒個做母親的樣子。”陶老夫人見她一臉的熱汗,不禁皺眉不滿地道。
說完,就示意丫鬟給她倒茶。
“是,母親說的是,可這事,實在是十萬火急,我一想起來,就趕緊回來見您了。”羅二夫人忙在一旁坐下,說道。
“你父親他們呢?”然而,陶老夫人卻一點也不想知道的樣子,轉而問起父子四個。
“噢,他們啊,他們……”
羅二夫人正想說,父親他們去找寧侯了。
可話到嘴邊,她又給嚥了回去,“今日在大殿上,宴請北蠻國的人,發生了許多的事情,父親他們便叫我和大嫂還有弟妹三個先回來,說還有事要商議。
“母親,您就真的一點也不想知道,媳婦發現了什麼嗎?”
陶老夫人聞言,瞥她一眼。
正欲說話。
這時候,祝大夫人和馮三夫人也一同回來了。
二人一進門,便是看着羅二夫人,佯裝埋怨地道:“……你這馬車跑得也太快了,叫要我們好追一陣。”
“二嫂,什麼事這麼急着回來?”
二人說着話,便是雙雙落座。
一旁的丫鬟爲二人倒了茶。
陶老夫人這纔是接着問道:“有什麼事,你趕緊說吧。”
“母親,那我可真的說了?我說了以後,您可別動怒。”羅二夫人話到嘴邊,又有些猶豫了。
“值得我動怒的事,還真不多,你儘管說吧。”陶老夫人有幾分不耐煩地催促她。
“是,母親。”
羅二夫人不禁更加正襟危坐了幾分,她心裏忽然有些忐忑。
然而,還是說道,“母親,我今日見到了安樂郡主,就是寧侯的女兒,穆昭昭!
“然後,我就發現,穆昭昭就是前些日子,隨着太子殿下一起來到府上,她扮作太子殿下身邊的小宮女,我們誰都沒有發現!”
羅二夫人話音一落。
陶老夫人臉色登時一變。
她一臉的震驚,繼而想起今日來人對她所說的那些話,又回憶起當日太子殿下到程家時的情形……
這時候,在那時想不通的事,瞬間就想通了!
太子殿下親自扶着那個小宮女下了馬車!
那顯然不是對待一個小宮女會有的態度!
所以,那竟然真的是穆昭昭!
怪不得,怪不得……
陶老夫人想起那個小宮女的長相,跟她的阿月小時候,長得是太像了!
“她居然……她居然……”一想到穆昭昭竟然大着膽子,當着自己的面,大搖大擺地踏進了程家的大門,陶老夫人就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往旁邊一歪!
“母親!”
祝大夫人趕緊起身,扶住了她。
馮三夫人嚇得不輕。
二人都是一眼看向羅二夫人,目光中帶着幾分責備。
都覺得羅二夫人太不穩重了!
這種事情,怎麼能就這樣跟母親說了呢!
難道不知道母親對穆昭昭此人,有多麼的在意?
而陶老夫人從一時的昏厥邊緣清醒過來,就是想起來,自己的夫君和三個兒子,都是早已見過穆昭昭的……
所以,他們當時必然已經認出了穆昭昭!
可他們,卻一個字都不曾對自己說過,就由着自己被矇在鼓裏!
“去派人!”
陶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透着壓抑的惱怒,“派人到宮裏,把你們父親和司修他們,都給我叫回來!!!”
一聲咆哮。
這麼高聲喊完之後,她就是眼前又是一黑!
這一次,徹底暈了過去!
“母親!”
三個兒媳婦都是嚇得趕緊叫人。
命人將老夫人扶到牀上去,命人去請太醫,又命人去宮裏請程老將軍父子四個趕緊回家去了。
程家一時亂作一團……
穆昭昭的身份,終於還是露了餡兒。
第二次,她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在尚書房,從姜宜書的口中。
陶老夫人被氣得一下病倒了。
而羅二夫人作爲這麼一個,直接害得老夫人被氣倒的人,顯而易見地要被程家父子訓斥。
恰好姜宜書的母親王夫人登門拜訪,羅二夫人氣不過,就告訴了她此事。
王夫人還記着上次登門,被陶老夫人擺臉色的事。
一回到右相府,就很是幸災樂禍地將此事告訴了姜容和姜宜書父女二人。
“陶老夫人這一次是氣壞了,你外公和你舅舅他們,據說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而且我聽我母親說,原本你四表哥是也要來尚書房讀書的,這下鬧的,陶老夫人不准他來了,讓你二舅舅請了西席先生,在家中教他。
“至於老夫人這樣做的原因,我聽母親說,陶老夫人曾經說過,程家決不能跟你來往,誰跟你沾上,誰就會倒大黴……”
姜宜書偷偷給她說了這些,就離開了。
穆昭昭聽得整個人都一時愣住。
她雖然已經知道了,陶老夫人對她的存在,有多麼的排斥。
可也是直到今日,才終於瞭解到,這種排斥究竟是到了怎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