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郡主,怎麼突然要給月杳補血?難不成,她是用自己的血救醒了二小姐?”一旁,忍冬一聽到這話,就是立即半是好奇,半是玩笑地詢問道。
“那怎麼可能呢?”
穆昭昭自是一口否認,只道,“只是我看她臉色有些蒼白,擔心她是不是氣血不足,所以才叫斂秋姐姐做這些的,斂秋姐姐,你可要放在心上。”
“郡主放心,您交代的事情,奴婢有哪一件會不放在心上呢?”
斂秋溫和地笑着。
只一個眼神,就領會了穆昭昭的意思。
她拉住月杳的小手,道,“月杳,郡主有賞,你先隨我出來吧,一會兒侯爺的賞賜也會送過來,你一併接收了,拿到你房間裏去,另外,再幫我幾個小忙。”
幾句話說着,把月杳領了出去。
“忍冬姐姐,陳四呢?”
穆昭昭見她們出去了,就是又是說道,“把他叫來,我有事要他去辦。”
對此,忍冬自是立即應下!
穆昭昭這纔是藉着這點空隙,歪在塌上,短暫地休息了一會兒。
沒多久,陳四過來了。
“郡主,您有事吩咐屬下?”他問道。
“是有件事,恐怕會比較的麻煩,因爲這件事,當初阿大哥哥和阿小哥哥去調查,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穆昭昭坐直了身體,說道。
而一聽這話,陳四立即提起了精神。
阿大阿小都沒有辦好的事情,若是在他手裏給辦好了,那豈不是說,從某一方面來講,他的本事比阿大阿小還要大?
“郡主,您儘管吩咐,屬下一定給您辦好!”陳四渾身充滿了幹勁。
“很好。”
穆昭昭滿意地點點頭,隨後便道,“月杳一直說,她有一個師父,我幾次問她師父是誰,她都沒來得及告訴我,雖然我知道,若是再問,她也會告訴我,但是我突然不想問了!”
說到這裏,她就是頓了頓。
這幾次詢問被打斷,都不是月杳有意爲之,而是都遇到了巧合。
但這恰恰,也給了她思考的時間。
“你去查一下,月杳的師父究竟是誰,旁的事情都放下,就只查這一件事情,注意不要打草驚蛇,知道嗎?”穆昭昭交代道。
她就是打算自己去查了。
等她查到了,再思考如何處置月杳這個師父。
最重要的是,她處置了,也不能被月杳知道。
這小傻子一心以爲她的師父是個好人,可穆昭昭卻十分肯定,那就是一個十足的人渣。
好人是不會拿一個只有幾歲的小丫頭,去做毒物實驗的。
更何況,她這個師父拿給她的那些所謂的可以快速治癒風寒的藥,根本就是毒藥!
再結合着,月杳會被送到自己身邊,又跟蘭姨娘有關。
而蘭姨娘是不會白乾好事的。
所以,穆昭昭很是懷疑,月杳這個師父,恐怕是衝着她來的!
“郡主放心,屬下都明白的。”陳四當即就是說道。
隨後,穆昭昭又將月杳已知的一些信息,都一一告訴了他。
他牢牢記着。
待把陳四打發走,穆昭昭纔是微微鬆了口氣。
而這些事情都處理完,安排完的第一感覺,就是一陣的疲憊襲來。
她乾脆起身,進了臥房,當即困得倒頭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
再醒來時,便發覺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外頭,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
穆昭昭一覺睡醒,精神大好,聽着那說話聲,聽出是老爹來了,一聽說她在睡覺,便打算先回去。
可穆昭昭卻不想讓他走。
他們之間都多久沒有好好地說說話了?
自從這個北蠻國的使團來了京城,他便一直忙碌着。
好不容易見了面,說了話,還是因爲穆洛洛的事,也是匆匆忙忙的。
於是,穆昭昭躺在牀上,還來不及起身,便是立即大喊一聲:“父親!”
而穆倦纔剛轉身。
一聽到小女兒脆生生的喊聲,立即就是腳步一頓,又轉過身來,笑着說道:“昭兒醒了,我進去看看。”
他一進來。
身後,斂秋則趕緊將臥房的燈點着。
房間裏立即亮了起來。
“父親,抱!”穆昭昭坐在牀上,一副乖巧的模樣,一見到穆倦,便立即兩隻小手臂展開,撒嬌地道。
“好,爲父是好久沒有抱昭兒了!”穆倦立即大步上前,抱住了小女兒。
穆昭昭小臉蛋在穆倦的臉上蹭了蹭。
接着,她就是“嗚嗚”兩聲,委屈地道:“父親,昭昭都好久沒有和父親說過話啦!”
穆倦聞言,立即就是笑了。
要說一句話沒有說,那自然也不是。
他能夠明白,小女兒說的說話,是指的什麼。
穆倦在牀邊坐下,拉着小女兒柔軟的小手,笑着道:“昭兒,前些日子沒有去看你,可生氣了?”
“怎麼會呢?昭昭知道父親來不了,不是因爲不想昭昭,而是有事情纏住了。”
穆昭昭立即懂事地道,“不過,昭昭雖然不生氣,有一個人,卻生氣了。”
“誰?”穆倦好奇地問道。
“陶老夫人呀!”
穆昭昭一說起這個,小臉不禁流露出一抹笑意,“昭昭聽說,那天早上,就是父親打算去程家看昭昭的那天,陶老夫人本來好大的陣仗,要把父親攔在門口不準進去,想看父親丟臉。
“可誰知,父親沒來成。
“陶老夫人白等了一場,再派人一打聽,知道了父親是爲了二姐姐,臨時改變了主意不過來了,然後就被氣到了!
“她就去找我,說我不爭氣,要被一個庶女搶走父親的寵愛云云。
“反正,很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穆昭昭一想起這些,都還是覺得十分好笑。
然而穆倦卻是聽得不禁嘆息一聲。
“當年你母親,便是被你外祖母要求着,要爭氣,要當一個合格的正室,要懂得容忍容人,所以,纔有了後面蘭姨娘和薛姨娘接連進門……”
穆倦說着這件往事,就是忍不住又沉沉嘆了口氣。
穆昭昭小臉的笑容,也一下子頓住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陶老夫人同爲女人,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提出這樣苛刻的要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