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昭拉着他的那隻右手,正不斷地在滴着血,將她的袖子都浸透了,一片的血紅。
太子想起來,之前他發現昭昭的手在滴血,就問了她。
可這小丫頭只說了一句她沒事,他竟然也就信了,都不知道上前查看一下!
這會兒,他當即就是將穆昭昭的袖子撩上去。
而後,就是見到穆昭昭的右手手腕,竟然被刀割傷了,血肉外翻着。
“我、我帶的有療傷的藥水!”姜宜書一見穆昭昭竟然也傷得這樣重,可剛剛卻一點也不顧及自己,而是執意要過來爲她醫治,當即就是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
她慌忙就是低頭開始找藥水。
然而,只在隨身攜帶的小包裏,找到了一隻破碎的瓶子……
瓶子破了,裏面的藥水早就灑得一乾二淨。
姜宜書想起來,這恐怕是她剛剛被那護衛一腳踹開,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這個包恰好撞到了一塊石頭上,將裏面的藥瓶給撞碎了!
“昭昭……我……”
姜宜書一見藥水沒有了,當即就是小臉一白。
她看着穆昭昭,着急地問道,“昭昭,你的那個藥膏呢?還有嗎?”
“沒有了。”穆昭昭搖了搖頭。
這會兒,她的小臉上纔是現出了幾許虛弱,因爲失血過多,她的確有些撐不住了。
只見她小身子搖了搖,只覺眼前一黑,就是朝一邊歪了過去!
太子連忙抱住她。
“昭昭!”太子跟姜宜書都是一臉的着急。
“我,我沒事,就是有些頭暈。”穆昭昭堅強地朝二人笑了笑。
“昭昭!都怪我……”姜宜書終於是急得哭了。
要不是她沒用,受了傷,又沒有護好藥水瓶子,昭昭怎麼會沒有藥來療傷呢!
“宜書姐姐,這又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那些壞人……”穆昭昭自己虛弱不已,卻還是趕緊安慰她道。
“昭昭,我,我先給你止血,你,你等一下!”
姜宜書說着,就是讓太子先扶着她坐下。
而後,四下望着,想要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夠止血的草藥。
幸好,她很快就發現了兩株止血草,趕緊就是採摘了,用水囊裏的水清洗乾淨了,放到嘴裏嚼爛了,過來給穆昭昭的傷口敷上:“昭昭,疼了也別忍着,疼就叫出來……”
“沒事的,宜書姐姐,我不怕疼。”穆昭昭儘管是一下子疼得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水都沁了出來,可還是極爲的堅強,愣是一下叫聲也沒有發出來。
她這是害怕萬一附近還有刺客在搜尋他們,她的叫聲會把這些刺客們給引過來。
姜宜書看着她這樣,卻是一邊流着眼淚,一邊爲她包紮好傷口。
待傷口包紮好以後,血流止住了,穆昭昭又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覺得好了一些。
“太子哥哥,宜書姐姐,我們去找穆風哥哥吧。”她小臉着急地道。
“昭昭,你可以嗎?”太子跟姜宜書卻都很是擔心。
見此,太子和姜宜書也知道繼續留在這裏,也不是好主意,於是攙扶着她站起來。
穆昭昭另一手還緊緊握着那把金色的劍。
太子見了,剛要問她這把劍是從哪裏來的,前面,忽然一陣馬蹄聲,混和着腳步聲過來。
“宜書?太子表哥?哈,還有穆昭昭!”
一道笑聲突然從前方傳來。
穆昭昭三人擡頭一看,便見到竟然是李露瑩,帶着淮南王府的幾名護衛,走到了這裏。
李露瑩一見三人這般狼狽,眸子裏閃過一抹了然,還有一些意外。
“宜書,太子哥哥,你們這是怎麼了?好像跟野豬打了一架似的!來人啊,快把太子哥哥跟宜書扶到馬背上去……”李露瑩當即下令道。
她這故意的不提穆昭昭,惹得太子和姜宜書都是眉頭微微皺起。
太子立即就是說道:“清河表妹,昭昭受傷了,你們可有隨身帶了傷藥?”
“受傷了啊?”
李露瑩臉上帶着笑,“不過太子哥哥,人家已經不是清河郡主了,你忘記了,皇上伯伯把人家的封號給褫奪了呀,而且,還都是因爲這個穆昭昭,我才失去了清河郡主的身份,你說,我跟她之間這樣的深仇大恨,就算是有傷藥,又怎麼可能會給她呢?
“我可是巴不得她死啊!”
她這番話一出口,太子和姜宜書臉上都是現出了幾分惱怒。
太子當即擋在穆昭昭的跟前,道:“我不許你傷害昭昭妹妹!”
“太子哥哥,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這麼擋在她跟前,萬一一會兒誤傷了你可怎麼辦?皇上伯伯豈不是要治我一個誤傷之罪?”
李露瑩說着,當即就是衝着身後的護衛一揮手,“你們兩個,還不趕緊過去,把太子哥哥給按住!難道一會兒打算傷到他嗎?他可是儲君,是未來的皇上!”
那兩名護衛聞言,立即就是上前,兩下就把太子給制服住了。
太子劇烈地掙扎着。
然而,不論他如何叫罵,李露瑩就是不讓人放了他。
“太子哥哥,你還是省些力氣吧,哪怕日後你報復我,今日我跟穆昭昭的這仇,我也要徹底清算了!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李露瑩眸子裏閃過一抹狠戾。
接着,她就是看向了姜宜書,微微皺眉道,“宜書,我可不想傷害你,你自己過來呢,還是也要像太子哥哥那樣,讓我的護衛去動手?”
“當然是我自己過來了。”姜宜書一聽,神色間微微一變。
她二話不說,就是走到了李露瑩的跟前,笑着道,“你忘記了?這世上最恨穆昭昭的人不是你,而是我纔對!我們姜家,跟寧侯府之間,可是有着不可磨滅的深仇大恨!
“如今今日穆昭昭在我眼前死掉,等我回去以後,告訴我父母還有皇后姑母,他們一定都會高興得獎賞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