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書表妹,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這時候,太子也主動朝她們二人走過來。
他看着姜宜書,臉上有着深深的歉意,“對不起,我當時罵你的那些話,都是我不對……”
他這樣語無倫次着。
“太子表哥,若不是你當時罵得那樣兇,李露瑩又怎麼會信我呢?”
姜宜書聞言,就是一臉不在意地一笑。
說着,輕輕捏了捏穆昭昭的小臉,“像是這個小丫頭,她就是太聰明瞭,怕是一眼就看穿我,都不肯好好配合,若是太子也像她一樣看穿了我,也不配合我,那我們又哪來的生機呢?”
她這麼一說,太子心裏着實就是輕鬆了不少。
不過,他接着就是又一臉奇怪地看着二人,疑惑道,“昭昭,宜書表妹,你們兩個人……昭昭,你的劍法是從哪裏學的?還有那把金色的劍,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你帶在身上?
“但今日,這劍突然就出現了。
“還有宜書表妹,你怎麼這般擅長用毒?你這毒藥,也着實太厲害了一些。
“還有……”
他還想問,怎麼你們兩個都是女孩子,年紀又比我還小,行事卻如同大人一般果斷狠戾了?
當然,他並不覺得,穆昭昭和姜宜書這樣狠戾,就不好了。
倘若不是她們二人這樣的,恐怕這一路上,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只是,無法理解。
太子無比的糾結。
然而他這麼詢問之下,卻是又自己很快就釋懷了,不再糾結於此了,“罷了,我不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你們的祕密,恰好就是自己的防身武器吧?
“但是昭昭,我是真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你。”
他看着穆昭昭,俊朗的小臉上,帶着幾分忐忑。
穆昭昭卻是甜甜地笑着:“太子哥哥,你想問什麼?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甜美的笑容,也緩解了太子心裏的緊張。
太子沒有立即問出口,而是凝眉靜思着。
穆昭昭見此,也不打擾催促,只耐心地等待着。
終於,太子下定了某種決心。
“昭昭妹妹,我已經搬到了東宮,獨自居住,可是,母后事事關心把持,操心我身邊的一切人、事、物,可是,我不想再活在她的照顧之下了,我想讓東宮,變成我一個人的東宮,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該怎麼做纔好?她畢竟是我的母后,我始終是不願忤逆她的。”
太子輕聲,又堅定地道。
穆昭昭聽他這麼說,加之今日所經歷的護衛背叛,心如明鏡,瞭然一切。
“太子哥哥,你要記得,你是太子呀。”
此時,她小臉上帶着一絲聰敏的笑,“你是皇上伯伯冊封的太子,是儲君,是未來的皇上。整個大晉國,可以隨意拿捏你的人,只有皇上,其他的人,誰都沒有權力去擺佈你的一切。
“皇后娘娘是太子哥哥的生母,太子哥哥是一個孝順的孩子,這本是沒有錯的。
“但太子哥哥可要記得呀。
“昭昭私以爲,對於皇后娘娘,太子哥哥只需要做到‘孝’這個字,就可以了。”
穆昭昭儘量地把這些話掰開了揉碎了說。
這些話,任憑誰聽了,恐怕都會覺得她這是大逆不道,這是在離間太子和皇后之間的關係。
雖然,她的確是在離間沒錯了……
但若是不離間,太子又如何做到獨立,做到他所渴望的,將東宮變成他一個人的東宮呢?
此時,太子聽着這番話,凝眉思索着,迷茫的內心中也一點一點地清明起來。
“昭昭,我明白了,以後,我知道該如何做了。”
太子一臉認真地說着,脊背,也跟着一下停止,整個人都好像忽然之間,有了一種以前從來都沒有的氣勢。
穆昭昭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纔是真正的太子殿下,一國儲君!
以前的太子,總被皇后壓制着,多少有些畏畏縮縮,過於仁善軟弱。
但以後的……
可就不好說了!
幾人說完了話,就繼續朝前走着。
這一次,沒走多久,穆倦和皇上一起帶着人找到了他們。
“皇上伯伯!父親!”穆昭昭一見到他們,當即就是鼻子一酸,眼淚汪汪地朝兩人撲了過去!
“昭兒!”
穆昭昭被穆倦抱在了懷裏,父女兩個都是有着那種生死別離之後重逢的慶幸感。
皇上在一旁看着,也是無比的感慨。
之前遇到穆風與一幫刺客打鬥,救下他之後,聽說了昭兒今日的經歷……
他也是提心吊膽!
這時候,穆昭昭和穆倦一邊哭一邊說着所經歷的一切,當然,是她加工過的,有些不能說的,她是沒有說的。
忽地。
一個東西從她身上掉了下來。
皇上下意識地撿起。
拿在手裏仔細一看,卻發現這竟然是淮南王府的腰牌。
這東西怎麼會在昭兒身上呢?
他看着穆昭昭,正要詢問,腦海中突然發現出,之前見到穆風時,和穆風打鬥的那幫刺客,穿着淮南王府的護衛衣服,穆風說,他們就是自稱是淮南王府的人……
難道,這腰牌也是從這幫人身上拿到的?
可他又記得很清楚,當時穆風說,這幫人是假冒的,因爲他們身上根本沒有淮南王府的腰牌。
所以,現在這個在他手上的腰牌,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疑惑着,想了又想,看着穆昭昭小臉帶淚的樣子,終於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也不知是爲何,下意識的,將腰牌悄悄藏了起來。
而這時候,穆昭昭卻是目光躲在淚花之後,把皇上的這一舉動,給收入了眼中。
腰牌掉下來,這,是她故意的!
“皇上,我們現在就回去吧?”穆倦這時候又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