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如今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交朋友的關係了,於是,姜宜書一直在這裏待到傍晚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回家去了。
穆昭昭就用她留下來的藥水,醫治傷口。
這藥水塗上去十分舒服,似乎有舒緩鎮痛的效果,令她也沒有那麼疼了。
於是,穆昭昭很有心情地去了一趟柿子園。
然後就見到了月光把小白馬的腦袋吞到它的大嘴巴里面。
一見到她過來,這隻傻獅子似乎呆住了,猶豫着,眼珠子轉着,很明顯地是在思考。
穆昭昭也瞪圓了眼珠子,看它。
一人一獸就這麼對視着,也是對峙着。
好一會兒之後,月光似乎終於想通了,有些嫌棄地張開嘴巴,放開了小白馬,小白馬頂着一頭的口水,幾乎是痛哭流涕地飛快起身跑到一旁的牆角里。
穆昭昭:“……”
她拿起一支逗貓棒,走到月光跟前,用逗貓棒戳它的大臉:“你這隻壞傢伙,現在都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說了不許你吞星華,你就是不聽!
“虧我一片好心,還以爲星華來了,你就沒那麼孤單了,有玩伴了!
“看看你把星華給欺負的,人家以後會願意跟你玩嗎?啊?你說話啊!”
然鵝,月光是主動說不出話來了。
它端正地蹲在穆昭昭面前,像個犯錯的小學生,對着自己的家長,努力強迫自己聽取家長的教育,卻又忍不住欲蓋彌彰有些不肯認錯地大腦袋要麼扭到一旁,要麼故意打哈欠裝瞌睡,總之,就是不敢再看穆昭昭的眼睛!
穆昭昭每次訓它,都要被它這副樣子給逗笑。
最終也只能不忍再訓,喜歡無比地摸摸它的大臉,和它親暱地蹭蹭。
之後,她故意把星華叫到跟前,枕在月光身上,用逗貓棒逗星華玩,月光瞪着很快就歡快玩作一團的小白馬,心裏的嫌棄都寫在了臉上:
“這可是逗貓棒啊,逗貓棒!你這一小馬玩得這麼起勁兒真是丟你們馬族的臉叭!”
穆昭昭就這麼每日悠閒地養傷。
這麼又過了兩日,寧侯府突然迎來了意外的客人……
陶老夫人來了!
穆昭昭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柿子園裏,拿着一支逗貓棒逗着月光和星華玩兒,一聽到陶老夫人的名字,手裏的逗貓棒都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你,你說誰來了?”她望着前來稟報的忍冬,小臉上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是郡主的外祖父程老將軍,帶着陶老夫人,以及郡主的三個舅舅一起來了!同行的還有幾個小輩!”忍冬哪怕是報信的,這會兒也是一臉的意外。
這一次,穆昭昭聽清楚了。
她摸摸月光順滑的毛髮,隨後把逗貓棒交給一旁的月杳,一言不發地走出了院子,往前院待客的廳堂走去。
一直到快走到了,她纔是忍不住嘟嘟囔囔的道:“這可真的是太稀奇了!”
“那可不是嘛!”忍冬跟着感嘆着。
主僕二人說着話。
穆昭昭到了前廳的院子裏,又進到了屋子裏。
這會兒,穆倦正陪着程家人喝茶。
穆昭昭先向老爹行禮。
而後,又看向程家衆人。
“昭昭見過外公,見過陶老夫人,見過大舅舅,二舅舅,三舅舅,還有表哥表姐們……”她一口氣連聲說着,行着禮。
陶老夫人一聽她唯獨叫自己,叫得這麼見外,眉頭一下蹙起。
瞪住了穆昭昭。
然而,穆昭昭小臉滿是無辜地望着她,似乎還帶着幾分迷茫,似乎在說,沒叫錯啊!
而陶老夫人見此,不由得有些理虧。
畢竟,是她一直不肯認穆昭昭。
那穆昭昭不叫她外婆,也是對的。
“昭兒,身上的傷養得怎麼樣了?”此時,程老將軍看着穆昭昭,就是笑呵呵地關心道。
“快長好了,前兩日,宜書姐姐給我送來了一瓶藥水,那藥水療效很是神奇,一塗上去也沒那麼疼了,應當再過個幾天,傷口就能完全長好了,而且宜書姐姐還說,這藥水吐了以後,長好的傷口之處,一點疤痕也不會留!”
穆昭昭在一旁坐下,此時就是笑盈盈地答道。
聽到她特別強調了不會留疤這件事,在場衆人都是不由笑了。
到底是女孩子,還是很在意這個的。
“那外公就能放心了。”程老將軍聞言,就也是笑着捋了捋鬍子,說道。
而後,氣氛就又安靜下來,還透着一絲尷尬。
穆倦就是喝茶再喝茶。
程家父子幾個也都是喝茶在喝茶。
幾個小輩則輕易不敢說話的。
而這,自然都是因爲陶老夫人在場。
畢竟,穆倦跟陶老夫人這個丈母孃之間,當初因爲穆昭昭的母親程司月的意外之死,和程司搖嫁過來做填房兩件事情,鬧得很不愉快。
說是撕破了臉,也不爲過。
穆倦今日也很意外陶老夫人的到來。
不過一聽說她是前來探望穆昭昭的,也就立即表示了理解。
畢竟,寧侯府再是令她厭惡,可昭兒的可愛,卻是無敵的啊!
此時的氣氛,陶老夫人自然也感受到了。
她既然來了,便是有意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的。
於是,她就是立即看向了穆昭昭問道:“你姨母呢?我來到府上,她身爲堂堂侯府夫人,卻不出來見客,這似乎有些不合禮數吧?”
穆昭昭聞言,不用想,也知道姨母是害怕見到她,害怕她不願意見自己,所以不敢過來吧。
她正想說個好聽的說辭。
屏風之後,程司搖卻是忽然出現了。
她一出現,衆人都是一驚。
穆昭昭也是呆住了。
還以爲,姨母是躲在映月軒,卻沒有想到,她其實人早就到了,只是躲在屏風後頭不敢見人!
而程司搖的這一舉動,自然又是惹得陶老夫人有幾分不快。
眼看着她要開口訓斥了……
“哇!姨母!你是在跟昭昭玩捉迷藏嗎?怪不得先前昭昭去映月軒找你,都找不見呢!原來躲在了這裏!真好玩!”穆昭昭拍着小手,高興笑着。
這是當即來了個先發制人,把陶老夫人要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