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昭站在馬車外面,撒嬌地說道,“而且,你不是說,你從前跟着你的醫女姐姐學過很多醫術嗎?而且,你還會製藥,想必頭暈對你來說,也就是隨便喫點藥就能好的小事。
“總之,千瑤姐姐,我可不許你回去,你要是回去了,這裏玩着還有什麼意思?那我們也都跟着你回去好了。”
嶽寧公主在一旁聽着,不明白爲什麼水千瑤回去了,這裏玩着就沒意思了。
這裏明明很有意思啊,雖然比不得城外的那片湖寬廣。
不過她一向是穆昭昭說什麼,便是什麼。
此時,她就是聽出來,穆昭昭不願意讓水千瑤回去。
於是此時便習慣性地附和道:“是啊是啊,那我們也都回去好了,我跟太子哥哥,我們大家,興師動衆而來,父皇還派了兩隊護衛,也都回去好了!
“等回了宮裏,本公主就跟父皇說,是因爲水千瑤說自己頭暈,所以就都回來了,不玩了!
“聽聽,多掃興啊!”
水千瑤一聽這些話,知道自己若是還堅持要回去,那就是得罪了所有人。
而且,還會給太子和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
可如果還留在這裏,她又怕……
一想到陳素心那張臉,還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說出口的那些話,她就仍是猶豫着沒有開口。
這時候,忽地馬車搖晃了一下。
竟然是白音公主一下跳上了馬車。
她探身進入車廂之中,驚得原本歪倒在軟榻上的水千瑤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你……”水千瑤一臉慌亂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出現的白音。
“我啊,從小跟着我們北蠻國的薩滿法師,學了不少的薩滿法術,其中就有這治頭暈的。”
白音公主強勢地一把拉住水千瑤的一隻手腕。
她本就從小習武,力氣打得水千瑤根本掙脫不開,“等本公主給你用法術治一治,你就沒事了!”
說着,她就擡起另一手,直接往水千瑤的眉心點去。
水千瑤慌亂不已,忙地一低頭。
白音公主一指點空。
“怎麼?”她挑眉,面露不解地看着水千瑤。
“我,我沒事了,我這頭暈是老毛病了,可否等公主先出去,容我喫一粒藥?很快就會沒事了。”水千瑤擡起頭,說道。
“真的?”
“真的。”
“那好吧。”
白音公主又仔細看她一眼,才轉身跳下了馬車。
她把水千瑤的情況,跟衆人說了一下。
而馬車裏的水千瑤則是取出一隻瓷瓶,喝了一口裏面的靈泉水壓驚。
是的,她的身體裏,從幾年前突然有了一片叫做“空間靈泉”的地方,裏面的靈泉水,能治百病。
正是靠着這些靈泉水,她才成功地傍上了大長公主。
她以爲自己可以飛黃騰達……
可說到底,她從小在山裏長大,還是太沒見識了,看人想事情,都太簡單了,像是大長公主這樣的人,從小在深宮裏長大,他們的心,都是黑的。
這些貴人們害人,都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
所以,他們喜歡借刀殺人。
而自己,就成了他們手裏的那把刀。
喝了靈泉水之後,她的氣色一下子好了許多。
“真是抱歉,因爲我頭暈的老毛病,害得大家差點掃興,待會兒,我給大家烤肉喫。”水千瑤致歉道。
“千瑤姐姐說這些話,可就跟我們見外了,你現在沒事了吧?頭暈不暈了?”穆昭昭走到她的跟前,親暱地抱住她的一條手臂,關切地問道。
“謝謝你啊昭昭妹妹,我吃了藥,已經沒事了,就是,要是再見着水,還會犯暈,不如你們先去划船,我在這裏給大家準備喫的?”水千瑤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呀。”
穆昭昭一口應下。
不過,她卻是又對嶽寧公主說道,“萱萱,你們去玩呀,我陪着千瑤姐姐,反正我想出宮划船很容易,反倒是你,難得出來一次。”
嶽寧公主有些想要讓穆昭昭陪着。
“昭昭……”她剛一撒嬌。
“乖,聽話。”穆昭昭哄着她。
“那好吧!”嶽寧公主只得乖乖聽話。
她拉着十一皇子,還有崔鶴鳴一起去划船了。
尚書房的其他人,也都是各自上了船。
“既然如此,那昭昭,我也陪着你吧。”姜宜書說道。
“那我也不去划船了,也陪着你們。”太子立即也道。
他這麼一說,姜宜書立即回頭看他一眼。
太子也恰好目光轉過來。
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
兩個人這樣,看在其他人眼中。
江初袖咬了咬脣,儘管根本不想跟水千瑤待在一處,但爲了太子,還是說道:“那昭昭妹妹,我也陪着你們一起弄喫的吧。”
穆昭昭笑得眼眸彎彎:“好呀。”
而不用說,李鉻也是肯定要同穆昭昭一起的。
幾個人於是讓小廝們把燒烤架架好,丫鬟們把帶來的喫食都拿過來,開始在水邊洗菜。
說是要親自準備喫的,可實際上,也不過是等奴婢們把烤肉什麼的在燒烤架上放好了,他們親自動手翻一翻罷了。
過了一會兒,穆昭昭看了看不遠處的竹林,提議道:“反正現在時候還早,也不餓,一直在這裏待着很無聊,不如我們去竹林裏逛逛?”
“好呀。”
她的提議,大家自然是贊同的。
穆昭昭目光期待地落在水千瑤身上。
水千瑤只得起身,跟着一起往那邊走。
“這裏景色真美呀,以前都沒有來過呢。”一行人走在竹林間,穆昭昭忍不住感慨道。
“聽說這片竹林,是京城一個有錢的商人栽種的,竹林的最裏面,是一處宅院,我還聽說,那商人在這片宅院裏金屋藏嬌,養了個外室。”姜宜書說道。
“宜書姐姐,你知道的可真多!”穆昭昭感嘆道。
“都是聽我母親說的,你也知道,她一個深宅夫人,平時沒什麼事,就是跟京城那些夫人太太們湊在一起打牌聽戲說些誰誰家的熱鬧事,回來就會跟我和父親說。”
姜宜書說着,目光有意無意地,往江初袖身上瞧了一眼。
不過江初袖的注意力,全都在太子身上,並未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