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聽了這話,屁股微微挪動了一下。
可整個雪白的身軀,還是有些無動於衷。
穆昭昭只得拿手指輕戳了戳它手感十分柔軟的肥屁股,軟着聲音繼續勸說,“好月光,你想想,如果你這次去了,是不是就可以保護他們母子?
“如果上一次,有一個像你這樣威猛雄壯的大獅子保護你和你母親,是不是你母親就不會慘死了?
“好月光,難道你不想做這樣一個大英雄嗎?
“難道你不希望自己成爲一個能夠保護母親的雄獅嗎?”
穆昭昭苦口婆心,說得嘴巴都幹了。
她還一邊說,一邊給大白獅順着毛。
好一會兒,月光纔是終於把腦袋轉了過來,看着她。
那眼神,好像帶着點不耐煩。
接着,它站起身來,轉過來,大大腦門朝着穆昭昭的小身軀輕輕地拱了一下,像是在撒嬌一般,似乎是在說,好了好了,答應你了,你可真煩。
“好月光,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穆昭昭終於得到它的迴應,開心地抱住它的大腦袋,小臉埋在它柔軟的毛髮間親暱地蹭了蹭,對它柔聲保證道:“月光,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我會派人保護好你的,絕不叫你受任何一點傷害。”
月光擡起爪子,在她身上輕拍了拍,算是表示知道了。
次日,穆昭昭進宮,就把月光也帶上了。
時候還早,月光就老老實實待在尚書房,乖巧地趴在穆昭昭身邊睡大覺。
尚書房衆人見了它,也不覺得害怕。
畢竟大家早就已經都認識了嘛!
嶽寧公主難得見一次月光,一聽說它之後一段時間要留在宮裏訓練,當即高興不已地表示以後有空就要去找月光玩。
月光則還是對她愛理不理的。
待早飯過後沒多久,淮南王就派人來了。
“郡主,皇上把訓練的地點定在了皇家園林那邊,說場地足夠大,能讓郡主的小獅子開開心心地跑動起來。”
“什麼小獅子?是大獅子了。”穆昭昭撫摸着月光柔軟的毛髮,一臉認真地糾正道。
“對對對,是一頭威武雄壯的大獅子了!”那人立即討好地奉承道。
接着,穆昭昭又跟月光說了幾句悄悄話。
隨後,便派了幾個人,讓月杳一起跟着,陪同月光一起往皇家園林去了。
一開始,穆昭昭其實還有些不放心。
她擔心月光會跟那兩隻獅子大家。
但在連續過了幾日,得到回報說,月光跟那兩隻獅子相處的很好,那隻小獅子尤其喜歡跟月光玩,月光對於馴獸師要求它做的動作,也還算配合。
只是比較的懶,一個動作學會了,就不肯再練習。
若是馴獸師話多,還會兇巴巴地吼人家。
而且,它很護這兩隻獅子。
如果馴獸師用懲罰的方式對待這兩隻獅子,它也會吼,儼然把這兩隻獅子當成了自家人。
想想月光一開始還不願意。
但是整天待在它的小院子裏,又哪有什麼意思呢?
能認識一些朋友,還是挺好的。
她稍稍放下心來。
就在這樣輕鬆的日子裏,穆昭昭的三個舅舅,回到了京城。
他們第一時間就是進宮。
在宮裏幾乎待了一天,一直到臨近深夜,纔回到了家中,穆倦也是這個時間回家。
而也是在這個時間,穆昭昭先前命陳四派出去調查李孟夏身世的人,也回到了侯府。
陳四不敢打攪穆昭昭。
但他剛在外頭跟斂秋說了兩句話,穆昭昭就聽見了。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又不能全然入睡。
於是乾脆就把陳四叫了進來。
穆昭昭半靠在牀上的軟枕之上,睜着惺忪的眸子,一頭柔軟的黑髮乖巧地披散在身上,懷裏抱着薄被,頭頂則有幾根呆毛,很不老實規整的樣子。
這樣的她,少了平日裏的精明和一絲絲的威嚴氣質,多了幾分軟萌可愛。
陳四低着頭,恭恭敬敬地把派出去的人,調查出來的結果,回稟給穆昭昭聽:“打聽到了一個當年在孟家的家僕,這家僕是孟家的家生子,他的父親是孟家的管事,他也自小在孟家做事。
“但是孟家火災之後,這個家僕卻突然失蹤了。
“而且事情也不根本不像是李姑娘說的那樣,是冬日夜裏他們養的小貓踩翻了爐子,引燃了大火。
“孟家以前的街坊鄰居都說,孟家的那場大火,是在夏天,都懷疑是那個家僕故意縱火行兇。”
穆昭昭聽着這些話,原本還有些犯困的雙眸,一點點變得清明起來。
她微微蹙着眉頭,問道:“那那個家僕呢?真的失蹤了嗎?”
陳四搖了搖頭:“說是失蹤了,但家僕的家人還在,屬下派去的人循着蛛絲馬跡,找到了他的家人,又問出了他的下落,最後查明,這個家僕叫孟巖,如今在京城做事。
“一路追蹤之後,又發現,這個孟巖如今是在淮南王府做事,是王府的一名馬伕,專門看管王府的那些名貴的馬匹。
“據王府的人說,當年,孟巖是突然得了王妃的賞識,被引入了王府,自此就待下來了。”
陳四說完,擡頭看了一眼穆昭昭。
隨後便又低下頭去,安安靜靜地等待着。
穆昭昭凝眉深思,對於之前在她提到淮南王府時,李孟夏所表現出來的那些異常,似乎暫時有了答案。
如果,孟巖真的是惡意縱火,害死孟家全家的兇手,那李孟夏關注淮南王府,顯然就是知道孟巖就在王府,可能是想要找孟巖報仇。
這一切都很合理。
可問題是,孟巖是孟家的家生子,往往來說,家生子是最得東家信任,彼此情分深厚,一般情況下絕不會背叛東家的。
所以孟巖爲什麼要防火害孟家全家呢?
“這個孟巖,或是他的那個做管事的父親,有沒有私底下做過一些背叛孟家的事?或者偷偷挪用、貪喫孟家的錢財,被孟家發現了,或是快要發現了?”
穆昭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