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開柔柔身上的醫療帶，坐在一旁的板凳上，拿起帶過來的病歷研究起來。
青雨見他這樣，摸了摸鼻子，後退回沙發處坐下。
二十分鐘後，柔柔反射性的動作越來越多，慢慢轉醒過來。
“醒了？”司曜收起病歷，拿起筆往她的眼前擺了擺。
看見柔柔的眼睛會跟着筆轉動，他收起來，替她把脈。
除了身體虛弱，暫時沒有大的問題。
青雨站起來，警惕地看着病牀上的柔柔，打算在她要鬧的瞬間護着司曜。
“醫……生。”柔柔神智還不太清醒，說話費勁。
司曜“嗯”了一聲，轉過頭，對青雨說道：“你們先出去。”
“可是……”青雨猶豫，讓他一個人在這裏，會不會出現什麼事？
“你們在這裏會影響我治療。”司曜堅持道。
青雨看了一眼柔柔，雖然沒見識過她發瘋，但是那保鏢的傷口她是見識過，要是等會兒發起瘋來，他一個人在裏面，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看着司曜一副淡定的模樣，只好說道：“那我們在門口守着，有什麼你大聲呼叫，我們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青雨對其他保鏢做了個動作，所有人紛紛撤出病房。
病房沒了其他人，柔柔眼睛落下淚水，“醫生，你這是在幫我嗎？”
“嗯。”若不是真有人追殺她，司曜不會同意讓那麼多人看守着柔柔。
一個個保鏢或站或坐在病房裏，這對於一個心理脆弱的女人來說，並不是守護，而是一種禁錮。
柔柔眨着眼睛，看見希望，“醫生，你能幫我逃出去嗎？我的男朋友還在找我。”
司曜在一個病歷本上寫着，他的聲音低沉，能夠安撫別人的情緒。
“你喜歡你的男朋友嗎？”他問道。
柔柔想起張行安，喜歡嗎？她要是不喜歡，也不會在沒名沒分的時候，願意替他生孩子吧？
“喜歡。”她說道，眼淚流的更加肆意。
司曜幫她把牀調起來一些，想讓她坐的更加舒服。
他低聲問道：“你想想，是真的喜歡他嗎？”
柔柔的情緒不由地激動起來，“你是懷疑我？就跟所有人都懷疑我一樣，不是真的喜歡行安嗎？”
司曜搖頭，“我並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的男朋友，我沒有資格懷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喜歡他什麼，有什麼瞬間，是讓你心動的？”
他說話的語速放慢，柔柔有種被安撫的感覺。
她回想，張行安到底做了什麼，讓她覺得心動的。
一個小時過後，司曜安然無恙地走出病房，叮囑青雨，“她已經睡着，病房裏不要留太多人。”
青雨往裏面瞄了一眼，柔柔躺在牀上，安靜得很。
她低聲問道：“那她的情況……”
“沒那麼糟糕。”司曜把門關上，拿着病歷離開。
青雨覺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滿是不解，沒那麼糟糕，是什麼意思？
她回過身，叮囑身後的保鏢，“留兩個人在門口值崗，其餘的回去休息吧。”
“是。”保鏢們自動分好班。
青雨走進病房，柔柔果然睡着了，還能聽到她輕微的鼾聲。
她不再看柔柔，坐在沙發上，給慕少凌彙報情況。
手機響起，慕少凌看了一眼，是青雨的微信。
柔柔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
阮白悠悠醒過來，看着坐在牀邊的男人，睡了兩個小時，她的聲音變得沙啞，帶着溫柔的情意呼喚着：“少凌……”
“醒了？”慕少凌放下手機，專注地看着她。
“是誰的消息？”阮白問道。
額頭的疼痛讓她睡得並不算沉，有一點點聲音便醒過來，她估算着時間，柔柔應該清醒了。
“青雨發微信過來，說是司曜去做過輔導，目前的情況穩定。”慕少凌把大腿上的文件放到牀頭櫃處。
阮白微微鬆了一口氣，看着慕少凌。
他也在看着她。
四目相對之間，不少溫情在之間纏繞着，阮白輕聲問道：“到時間吃藥了嗎？”
“嗯。”慕少凌看時間還差十來分鐘，影響不大，於是打開暖水壺倒了半杯熱水，又往杯子里加了些涼水，調成溫水。
阮白往牀頭一看，才發現他把東西都放在那裏了。
暖水壺，水壺，杯子，吸管，還有洗乾淨的水果，全都是爲了方便她而放置的。
慕少凌按照司曜的醫囑把藥拾好，一顆顆餵給阮白。
喫完藥後，阮白的眉頭皺起，藥的苦澀充斥着嘴巴，很不好受。
慕少凌拿出一顆牛奶糖，解開，塞進她的嘴巴里。
“唔，好甜。”阮白笑眯眯的說道。
慕少凌目光溫柔，“這是淘淘貢獻的糖。”
“淘淘有我的心。”糖果的甜味慢慢浸滿了口腔，苦澀淡去，她的眉頭也舒展開。
慕少凌輕輕颳了刮她的鼻樑，“想要洗澡嗎？”
“想是想，可是，我不能下牀。”阮白爲難地咬了咬下脣，今天來回奔波，也沾了不少灰塵，想到不能洗澡，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慕少凌笑看她：“老婆，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老公。”阮白不明白他爲何這麼問。
“夫妻之間就要互相扶持，你不方便我會幫你。”慕少凌站起來，在她的臉頰旁印下一個吻，轉身走進浴室。
阮白聽見他拿起水盆的聲音，然後是放水，裝水。
兩分鐘後，慕少凌端出水盆，她的毛巾被他隨意搭在肩膀上。
把水盆放在地板上，他又轉身打開衣櫥，“你要穿哪套睡衣？”
阮白想了想：“穿帶鈕釦的吧，方便些。”
慕少凌挑出一件白色的絲綢質地睡衣，轉身詢問她，“這件可以嗎？”
“可以。”阮白側頭看着，他拿着睡衣，又拿了一套新的貼身衣物，才關上衣櫥。
“要不讓保姆來吧？”看着他走過來，她感到莫名的害羞。
雖然兩人關係親密，可讓他幫自己擦身子……
阮白想着也覺得難爲情，堂堂的t集團總裁，幫她擦身？
慕少凌板着一張臉，拒絕道：“想也別想，我不會讓其他人看你的身體。”
阮白哭笑不得，“保姆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