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的羊水破了,牀單慢慢被澆浸溼,還有血液漫了出來。

    看着倒在牀上的女人,阿貝普的笑意更加深濃,他不急不忙,走過去,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雖然微弱,還活着。

    “終於到時候了。”他的笑容越加的肆意,等這一刻,他等了很久。

    阮白被送進手術室。

    阿薩在做手術準備,阿貝普推門走進來,吩咐道:“趁着這個機會,幫她把樣子也給整了。”

    阿薩拿起消毒過的毛巾擦拭水珠,聽到他說的話,頓了頓,看向他確認道:“要在這個時候?”

    “反正都要麻醉,剖腹產對你來說是小手術,整容對你來說不過也是小手術。”阿貝普想一次性達到目的。

    阮白突然破了羊水,出現難產的現象。

    阿薩檢查過後,決定要給他做剖腹產取出孩子,所以阿貝普不想浪費這次機會。

    這些手術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個小手術……

    阿薩凝着阿貝普好會兒,轉身走進手術室。

    阿貝普沒有進去,而是在那裏說道:“整的完全相反,我要她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不要太平凡,不然沒意思。”

    阿薩知道他的計劃,點了點頭,轉身走進手術室。

    阿樂爾從廚房回來,看到牀上的血跡,她嚇得心一驚,立刻轉身四處尋找阮白的身影。

    “姐姐,怎麼了?”阿木爾走進來,看見她臉色蒼白地推開洗手間的門,立刻問道。

    “小姐可能出事了。”阿樂爾看了一眼廁所沒人,瞬間往外衝。

    她能想到的,就是阿貝普把阮白帶走了。

    “小姐可能在阿薩那裏。”阿木爾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提醒道。

    阿樂爾愣了愣,阮白現在快要生產,她肯定不會胡亂走動,所以也有可能在阿薩先生那裏。

    “弟弟,你去阿薩先生那裏看一眼,我去老闆那邊看看。”她說道。

    阿木爾看着她對阿薩依舊是逃避的狀態,無奈搖了搖頭,姐弟兩人分開去尋找阮白。

    最後,他們得知阮白破了羊水已經送到手術室準備做手術的時候,一同來到手術室門口。

    這個手術室,只是給恐怖島那些執行任務受傷的人使用的,裏面對於接生的設備並不齊全。

    姐弟二人站在手術室門口,忐忑不安的。

    阿樂爾站在牆角,雙手緊緊握起做祈禱狀,在心裏唸叨着,希望阮白沒事。

    一個小時後,一箇中年婦人抱着一個孩子走出來。

    阿樂爾扯了扯阿木爾的衣袖,“是小姐的孩子!”

    姐弟兩人一同圍上去,抱着孩子的中年婦女是廚房的其中一個幫工,阿樂爾朝着她討好一笑,“阿嬸,這是我們小姐的孩子嗎?”

    中年婦女翻了翻白眼,把懷裏的孩子抱緊,“這裏沒有你們小姐的孩子,這是老闆的孩子。”

    “可是……”阿樂爾不解,中年婦女也沒給她多餘的解釋,直接抱着孩子離開。

    “等一下。”阿木爾想要過去拿孩子。

    阿樂爾卻想到了什麼,扯住了他的衣袖,搖了搖頭,“老闆要的是孩子,他不會把孩子怎麼樣的,小姐更需要我們。”

    阿木爾覺得她講的有道理,停下腳步,站在手術室門口等阮白出來。

    原本孩子出生以後,阮白應該很快就會被送出來,可是一連過了兩個小時,阮白還沒被送出來。

    “阿木爾,該不會小姐出了什麼事吧?”阿樂爾滿臉擔憂,以前他們村子的醫療衛生落後,有好些孕婦生了孩子以後撒手離世。

    她現在擔憂得很。

    “小姐不會出事的。”阿木爾堅信道,雙眼緊緊看着手術室門口,她這麼久沒被推出來,肯定是阿薩在裏面做什麼。

    過了三個小時後,阿薩把阮白推了出來。

    “小姐!”阿樂爾顧不上自己對阿薩的避諱,直接撲上前。

    阮白的臉上纏滿了繃帶,雙眼緊緊閉着,對她的呼喚沒有任何反應。

    阿樂爾眼眶通紅,又喚了一聲,“小姐?”

    阮白依舊沒有反應。

    阿木爾看見阮白不過是去生了個孩子,出來的時候臉上卻纏滿了繃帶,他握着拳頭上前質問道:“你對小姐做了什麼?”

    這幾個月的訓練,讓他的身體結實了許多。

    面對阿木爾的粗魯,阿薩的臉色沒有任何改變,慢悠悠地摘下口罩,說道:“我在她的臉上動了刀子!”

    “爲什麼?”阿木爾心頭一震,想要上前提起阿木爾的衣領。

    阿樂爾意識到他的動作,立刻阻止他的動作,伸手把人護在身後,“阿木爾,你冷靜點!”

    她知道阿薩不是隨意跟阮白作對的人,要不是有阿貝普的命令,他也不會這麼做。

    阿木爾見她如此袒護這個男人,拳頭鬆開了又握緊,握緊了又鬆開。

    阿樂爾見他冷靜下來,轉過身,看了一眼依舊在麻醉狀態的阮白,又眼睛赤紅地看着阿薩,“阿薩先生,是老闆吩咐這麼做的嗎?”

    “嗯。”阿薩頷首,推着牀,道:“她的麻醉還沒過,需要切密監控。”

    阿樂爾的心緊緊揪起來,若是阮白醒過來知道自己的面容被改變,這是莫大的刺激。

    “幫忙推一下。”阿薩看了一眼他們姐弟兩人,面無表情吩咐道。

    他們一臉憂愁,好像被改變容貌的是他們自己一樣,但是被改變的人是阮白罷了。

    “啊,是!”阿樂爾立刻推着另外一邊的牀。

    阿木爾寒着一張臉在前面拉着牀,三人合力把阮白送回房間,阿薩沒有過多的言語,馬不停蹄地替她換了針水,然後量血壓體溫。

    在確定身體的指標一切正常後,他才站直了身體,表情冷漠。

    “阿薩先生……”阿樂爾想問阮白的情況,但當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又無法好好說話。

    見她又不說話了,阿薩沒有繼續追問,拉了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從白袍裏拿出一本醫學雜誌,徑自看起來。

    阿樂爾愣了愣,他這是要在這裏照顧阮白嗎?

    她又看了一眼病牀上的阮白,默默的退到一邊,島上的醫療環境很差,有阿薩在這裏看護,會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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