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劉甜甜等大人們說的差不多了,才走出來,對着朱書記說:“我也要舉報。”

    調查組的工作人員頭疼,又來一個舉報的,可是看着炕上坐的那位不說話,閉着眼睛,他們硬着頭皮問,“小同志,你要舉報什麼事情?”

    “我要舉報惡霸,還有劉二虎他們一大家都窩藏腐敗的東西。”

    接着就說了他們一家人在村裏怎麼作威作福的,還有他們家怎麼想侵佔烈士孩子的家產的。最後還說了一句最爲關鍵的,“我有一次看見過他們家有以前有錢人帶的那些東西。亮閃閃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來的,是偷的,還是搶的,還有或者本來就是他家的,我記得以前聽奶奶說過,堂爺爺的娘好像是……”

    這纔是重點,前面是鋪墊,後面的纔是重點,不管是偷,還是搶,以及以前的什麼身份,對劉長根一家都是威脅。

    之後的事情,劉甜甜就不用再管,不狠不行,那家人就是打不死的蟑螂,得狠狠捶捶他們家。以後看他們老實不老實。不惹到自家,她是不會出手的,她後來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不能讓爺爺做,他是軍人,不能做也不能說。

    一家三口,已經開始準備行裝,準備去海市一遊。

    證明已經開好,劉長根一家現在是水深火熱,真的在他家搜出來腐資修的東西,私藏這些東西也是不行的,被朱書記給上報了上去,一層一層的上報,至於最後的處理意見,還得等上面的批示。只是朱書記沒有多久也被調離了這裏,不知道調到哪個犄角疙瘩的地方去了,哪裏的人還是宗族意識特別強烈,地方政府根本管不了多了,人家只是不讓你深入去管,人家也不犯法。地方政府也不好說什麼。

    東西的來源一定要交代清楚,不管怎麼交代,都不是一個好主意。劉長根一家在劉甜甜一家回來的時候,已經被重新劃分了成分,未來的歲月中,這個成分夠他們一家喝一壺的。

    劉大林趕着牛車送劉甜甜一家三口去到縣城坐車。從縣城坐車去省城,在省城坐火車去到海市。

    三人兩個位置,瓜瓜擠在爺爺和姐姐中間坐,劉長城坐在最外面,汽車一路顛簸幾個小時到了省城,劉長城打算坐明天的火車走,帶着孫女孫子在省城也轉轉。姐弟兩個都是穿的新衣服,是關慶陽那次帶來的,周深家裏的黃曼玲給姐弟倆每人準備了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都是兩套,衣服都有點大,即使現在身體補回來了些,可是衣服還是有些大。

    沒辦法,看不着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準備衣服的時候寧肯大一些也不能小,小了沒法穿,大了還能改,或者將就着穿。這時候都是縫縫補補又三年,哪裏有那麼多合身的衣服。

    到了省城的長途汽車站下車,劉長城揹着一個大包在背後,一手牽着一個孩子,朝車站外走去,他記憶中的火車站,在另外一個方向。攔住一位路人問過路以後,朝火車站的方向走去,相隔不是很遠,走過去就行,走到不遠處的招待所,要了一間類似套間的房子,孫女大了,肯定不能和自己住在一個房間,得有自己的小房間。他帶着瓜瓜睡,他的證件和證明給負責開房間的工作人員看了以後,還真給了他們一間小套房,是專門爲拖家帶口準備的。

    三人進到房間,放好東西,再到前面一點點的火車站買火車票,明天的票晚上的票。買了兩張軟臥票,瓜瓜和甜甜都是半票,一張軟臥。都是因爲他的級別才能買到的。買票的時候,賣票的人還多看了幾眼劉長城,只是那不怒而威的樣子,售票員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

    中飯是在汽車上喫的,都是自帶的乾糧,買完票,來到市中心地帶逛逛,沒有什麼東西要買的,就是簡單的逛逛。帶孩子們見見外面的城市,還有城市和城市間的不同。

    五點左右在市中心的國營飯店喫飯,走進去看到小黑板上有小雞燉蘑菇,還有地三鮮,幾樣炒菜,這些事都是劉甜甜管的,她走過去點了小雞燉蘑菇,還有兩個炒菜,幾個饅頭包子。給的還是軍用糧票,收錢的大嬸,高看了一眼眼前的三人,原本看着就覺得三人穿的不差,現在更是不敢小瞧。

    一大鉢小雞燉蘑菇,這時候的東西實在,包子饅頭也大,不管什麼菜分量都很大。

    三人喫不完,劉甜甜從隨身的包裏面拿出來一個飯盒,把剩下的菜打包,她第一次估計不足,應該點一個炒菜就行的,三人死撐活撐的消滅了大半,炒菜是喫完了的。小雞燉蘑菇沒有喫完,饅頭還剩下兩個,找廚師要了一張油紙包着饅頭,三人慢慢走回去。

    對於孫女隨身拿出來飯盒,劉長城表示不知道,沒看到,不深究。

    還是有幾里路的,走回去招待所,慢慢的走了很久,當是散步。

    早上睡到八九點才起牀,瓜瓜和爺爺早早的起牀,去到外面的院子裏面練習功夫。

    有了爺爺的教導,瓜瓜學起來更是用功。

    晚上的時候,劉甜甜就表示自己要睡到很晚,提前給了爺爺錢和糧票,早上醒來,發現牀頭擱着喫的。還用搪瓷缸子給她溫着。摸摸包子還是溫熱的,爺爺和瓜瓜一定是遷就了她的起牀時間,推遲喫早飯。抿嘴笑笑,心裏暖暖的。沒有刷牙她就開始吃了起來,喫完再去刷牙。

    收拾好自己,她再收拾行李,兩個大包,爺爺一個人揹着,一前一後,還要拽着自己和瓜瓜,她也拎了一個小小的包。

    和瓜瓜也各自揹着斜挎包,瓜瓜的包是她手工給縫的,不大,能裝兩本瓜瓜喜歡的小人書,都是可以帶到外面看的小人書。什麼地道戰,還有小兵那啥的,絕對不會被舉報和打擊的。

    穿越之前即使聽故事也沒有來到這裏兩三天看到的那麼有體會,甜甜深深的體會到這個時代人們的不易,還有他們和幾十年以後的人比,真是容易滿足。給點陽光就燦爛。

    走在省城的大街上,來往的人穿的樸素至極,但是極少有人愁眉苦臉的。現在還不是荒年,雖然很多也喫不飽,可也能喫個七八分飽。精神面貌是幾十年後的人比不了的。

    “爺爺,我們是不是該去火車站了。”

    喫完遲午飯,在街上晃悠了一圈,劉甜甜想起晚上火車票是六點的,得早點去。

    還要去招待所拿包,兩個大包和一個小包是寄存在招待所的。

    “行,走吧,咱們先去拿包。”

    瓜瓜緊緊牽着姐姐的手,他沒有什麼發言權,家裏的事情都是聽姐姐的。小小的人兒嘴巴里面還含着姐姐塞給他的奶糖,幸福的眯着眼睛品味奶糖的滋味。劉甜甜在喫零食上不是很寵瓜瓜,表現特別棒的時候才塞給他一顆奶糖喫喫,日常三餐纔是主要的。

    偶爾還給投喂一點餅乾,點心,都是表現好,或者瓜瓜餓了來不及做飯,纔給他喫一些。不過品類衆多,還不知道是誰給的酒心巧克力,是關慶陽帶來的。瓜瓜開始吃了還用舌頭舔舔,真是很喜歡,天生就是適應資本主義社會的孩子。很多孩子一開始喫這東西還不習慣。瓜瓜第一次喫就很喜歡。

    好在火車沒有晚點,準時到點,上車以後直接進到他們坐的包廂,都是下面的,姐弟倆睡一個鋪位,放好大包小包。這是不用轉車的始發站,直接到海市。

    四天四夜要在火車上度過,火車剛剛開動,劉甜甜就帶着瓜瓜去洗臉刷牙,出門的時候給小傢伙換了一雙吸汗的布鞋,用大洋瓷缸子裝了開水兌點冷水,倒水在洗腳的毛巾上,淋溼給瓜瓜洗腳,簡單洗洗,換上她準備的布拖鞋。再洗洗襪子,自己洗臉刷牙洗腳以後拎着自己的布鞋和襪子走了回去。

    坐在對面的劉長城看了姐弟倆都拎着布鞋和洗好的襪子走進來,再一次見到孫女是怎麼愛乾淨的,瓜瓜也聽自己姐姐的話,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成了習慣,上車以後就看到他自覺的拎着東西跟着姐姐走了出去。

    心裏想着,眼睛也沒有空下來,很快就看到孫女也給他準備的,昨晚在招待所穿的布拖鞋又拿了出來,還有一雙新襪子。

    “爺爺你也去洗漱,用洋瓷缸子去裝半缸開水再裝半缸冷水,兌到溫熱淋溼毛巾,洗洗腳,洗好襪子再回來。”說話的時候,沒有表情。纔不能笑,許奶奶說男人都不愛乾淨,讓他們洗漱的時候不能笑,要嚴肅,要不他們會討價還價。

    “好,聽我孫女的。”劉長城的習慣已經改了很多,對於講衛生並不排斥,可是活的孫女這麼精細,他還是有點哭笑不得。真是愛乾淨,他真是沒有多想,聽村裏的嫂子們說過兒媳婦也是特別的愛乾淨,他以爲是兒媳婦影響的孫女。

    兩手不空的去洗漱,在洗漱和擦腳的時候,還真是讓邊上洗漱的人大開眼界,真是愛乾淨講衛生。

    這個包廂就他們一家三口,暫且還沒有進來什麼人,劉甜甜仔細看了都挺乾淨的。用手摸了摸,沒有摸到什麼沙粒。

    她壓根沒有想起來這裏是軟臥包廂,怎麼可能不乾淨。包括硬臥也是乾淨的,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買到臥鋪票的。哪怕是硬臥也是一樣,很不容易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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