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農女驚蟄 >第一百六十一章 忘了本分
    孟景瑞站起身子,扶起跪在身前的莊管事。

    “老莊,我方纔說的話有些重了,我也知道管理封地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病的這些年都是你們在替我操心。

    我今日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出的話,若是不執行,那我以後在封地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你去吧,按我說的辦,總要讓他們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主人。”

    老莊不敢再辯解什麼,他好好反思了今日的過錯。

    確實逾越了,幾十年了公子從未要求或命令他去辦什麼事情。

    整個封地的大事小情,都是他替公子來拿主意。

    習慣了的事,讓自己忘了本分。

    好容易盼到公子病癒,可以自己拿主意了,他怎麼能拆公子的臺。

    真是老糊塗了,惹了公子厭棄。

    一面自責,一面步履匆匆的往外走。

    迎面碰上回來的阿二,“快去,叫春桃和獵場的騎兵回來。”

    “已經讓阿大去叫了。”阿二瞧着自己阿爹神色不對,上前扶住了他。

    “你怎麼了阿爹。”

    莊管事垂頭嘆氣,“老了,辦事不力惹了公子厭棄,以後封地上的事你多操心吧。”

    阿二有些疑惑,“阿爹你胡說什麼,公子怎會厭棄你。

    封地如今還能運轉,不都靠你這些年的調度安排,與那些人周旋。

    公子也是看在眼裏的,如今越來越好了,莫要再說這樣的話。”

    莊管事無心在與兒子解釋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

    “以後全靠你們了,去忙吧。”

    阿二不明所以,也不知要如何勸慰,只能看着老父匆匆離去,進屋去與孟景瑞回事。

    驚蟄在屋裏畫圖,左等右等不見阿玲回來。

    將畫好的圖紙收了起來,換了下地的衣服,準備去水田裏看看莊稼的情況。

    還未出門呢,阿杏就一臉興奮的衝了進來。

    “驚蟄,小王爺動手了,真將鬧事的人趕出江源了。

    春桃帶了騎兵回來,那架勢,老威風了。

    真沒想到,小王爺真下了決心要肅清他們了。”

    驚蟄放下斗笠,拉着阿杏進了屋。

    “你小聲點,這又不是什麼好事,你幸災樂禍也別表現的這麼明顯啊。”

    阿杏無所謂的笑了起來,抓起驚蟄的水杯喝了兩口。

    “這怎麼不是好事,這是大好事,他們走了,不是更方便我們行事嗎。

    沒人與我們作對,做起事來才更有效率。”

    驚蟄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們好歹是孟景瑞的屬民。

    我是怕將他們趕出去,他們會對封地不利。

    若是在外面敗壞了孟景瑞的名聲,封地也好不了。

    趕出去和自願離開可是不一樣的。

    就憑那羣人的德行,我可不信他們會心甘情願的離開,你等着吧,還有的鬧呢。”

    阿杏似是不信,“已經連人帶物裝上船了,外面如今什麼情況,他們找誰鬧去。”

    驚蟄想想也是,還是先把眼前的事辦妥要緊。

    “阿玲呢,我等她大半天了。”

    阿杏手腳麻利的幫驚蟄收拾書桌,扭頭答驚蟄的話。

    “陪鐵栓哥他們上山了,穀雨哥說你要準備燒琉璃,她跟着上山去拿石英礦了,讓我過來告訴你一聲。”

    驚蟄重又拿起了斗笠,“我拿了礦回來的,她是想去送送鐵栓吧。

    不等她了,我去地裏看看。”

    阿杏與驚蟄一同出了門,陪她往地裏去。

    小碼頭上,今日鬧事的那家人,被扔上了船。

    直到這會,他們纔信了,公子是真的要將他們趕出江源去。

    並不是嚇唬人的玩笑話,公子也不是許家人說的紙老虎。

    自己這是着了他們的道,被他們推出來探虛實。

    這下可好,探出了公子的底線,也徹底惹惱了公子。

    這可真是得不償失,不但沒討得好處,還將自己一家子都搭了進去。

    有心現在認錯求饒,可看着凶神惡煞的春桃,和提刀帶槍的騎兵。

    那些話就梗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

    春桃騎在馬上,滿臉的兇相。

    “你們有什麼可委屈的,喫的穿的那樣不是得了公子照拂。

    養你們幾十年,全養成白眼狼了。

    真當公子病弱就整治不了你們了?

    好好想想爲何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阿二,開船,送到白石城去,叫他們感受感受,什麼叫無家可歸。”

    回頭又衝着圍在碼頭人羣道。

    “別怪我沒警告過你們,若在惹了公子不高興,你們的下場可比他要慘些。

    如今公子只是將他送出江源,你們別心裏沒譜,往後可沒這麼便宜了。

    記住自己什麼身份,你們生是江源的人,死是江源的死人。

    好自爲之吧。”

    說完拍馬離開,領着騎兵回孟景瑞那邊回事。

    直道春桃他們沒了影子,那羣人才齊齊的出了口氣。

    他們不怕莊管事,不怕孟景瑞,獨獨怕山上下來的騎兵。

    將欺軟怕硬的本性,演繹的淋漓盡致。

    “莊管事,這是怎麼說的,春桃姑娘怎的說出這般狂放的話來。

    公子溫潤如玉,必不可能這般對待我們。

    我們要見公子,當面問問他。”

    “對,帶我們去見公子。”

    莊管事一直黑着臉,極其不耐煩的道。

    “公子的意思,早與你們說明白了,少在這處跟我胡攪蠻纏。

    方纔春桃姑娘在時你們怎麼不說?

    別以爲日子還能與從前一般好過了。

    我已經卸去管事一職,你們往後有事,找阿二說去,別再過來煩我,我管不了。”

    話落頭也不回的追着春桃他們去了。

    只留下一羣人面面相覷。

    “許郎君,你快想個對策啊,你妹妹還在家裏躺着呢,咱們不能這樣算了。

    這次若依了公子,往後我們在封地還怎麼活。

    過不了幾天就該分夏季的物資了,屋裏可還等米下鍋呢。”

    被叫許郎君的眼睛一瞪。

    “都看着我作何,我又不是穆先生,能有什麼法子。

    誰叫你們這般着急了,慫恿劉家去聽牆根。

    被抓住就算了,還非要跑到公子面前去鬧一場。

    我說了從長計議,你們偏不聽,這下好了,連老莊都不管事了。

    你們若肯聽我的,就消停些,等摸透了公子脾性再做計較。”

    “夏季的物資怎麼辦?”

    許郎君揹着手往前走,“你急什麼,這不是還有些日子嗎。”

    看着道路兩旁,驚蟄他們開墾的新田,心裏又起了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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