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了呂曉凡只是想回江源訪友,並不會跟着穆連生惹事。
這才得了莊管事的好臉,允他在江源多留兩日。
還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穆連生。
更堅定了許先生要與驚蟄他們搞好關係的決心。
想過好日子,選對大腿纔是關鍵。
呂曉凡也聽了許先生的話,準備從驚蟄那邊入手。
至於穆連生嗎,他想幹什麼就隨他去好了。
反正瞧他那個樣子,和莊管事他們的態度。
呂曉凡就料定,穆連生是不會成事的。
他兩原本很想跟着一道進院子去。
看看穆連生要如何跟公子說道,來佔江源的便宜。
其真實目的,就是想看穆連生出醜,想落井下石。
可莊管事根本不接茬,能答應呂曉凡。
讓他在江源留上一兩日,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
不能得寸進尺,奚落了穆連生一通,兩人便回去了。
回了院子,許先生又打起了船上那些人的主意。
“呂郎,你昨日說,船上也有人想回江源。
他們爲何不下船來?若是能說的他們留下來。
咱們成功的機率也會高出許多,人一多起來,局面就會亂。
局面亂了,纔有咱們顯能耐的時機。”
呂曉凡啃着許先生早晨帶過來的紅薯。
“話雖如此,就怕公子和莊管事因爲穆連生的事責怪。
況且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想的,說不得他們還盼着穆連生帶他們過好日子呢。
誰能有我想的這麼明白。”
拿着手裏的半截紅薯問許先生。
“這是什麼東西,以前從未喫過啊,還挺香甜。”
許先生瞥他一眼,心中暗道,‘想得明白又如何,以後回來了,還不是要在我的手下討生活。’
面上卻掛着微笑對呂曉凡說道。
“這是紅薯,那邊的人弄來的。
你喫着,我去碼頭看看,若能與他們說的上話,便勸勸他們都回來算了。
如你說的,在外頭那麼辛苦,穆連生又不會善待你們。
何必在外面受罪,還是回來好。”
呂曉凡嗦着手指,“誰說不是呢,紅薯還有嗎,再給我弄點來。
我估摸着他們也不是不想下船,大概是莊管事不讓他們下來。
我昨日是因爲落了水,才留在岸上的。
莊管事在碼頭上留了騎兵,不讓隨便下船的。
你若過去與他們說話,可得小心些。
別又惹惱了莊管事,到時候,我也得跟着一道受罰。”
許先生自信一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我只是去看看舊友,不爲旁的什麼事。
莊管事不會怪罪的,今日你說來訪友,他不是都允了你。
若他們也說是來訪友的,不就能留下了嗎。
我先去碼頭探探他們的口風,若是他們也想回來,我就叫其他人去接。”
呂曉凡點頭如搗蒜,“能行,那我與你一道去吧,我說的話他們還是會聽的。
先將人留下,在商量如何回江源的事。
人多好辦事嗎,即便莊管事不悅,也不能將所有人都責罰了,是不是。
責罰一人容易,責罰衆人難嗎。
走吧,走吧,趁着穆連生還沒回船上,咱們提前去,將人留下。”
他想在那些想要回來的人面前樹立威信。
爲他江源“話事人”的事業打好基礎。
從現在開始就讓他們承自己的人情,以後也方便行事。
呂曉凡一個出走的外人跟着算怎麼回事。
可聽他說的那番話,又頗有道理。
他去勸,確實比自己勸管用些。
而且莊管事若是怪罪下來,也可以推脫到呂曉凡這個外人身上。
如此一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整理了一下衣衫,出了院子朝小碼頭走去。
剛上了岔路,就瞧見阿大提着穆連生,後面還跟着春桃和騎兵,也朝小碼頭上去了。
兩人心裏一驚,若是遇上莊管事還好說。
春桃和阿大,一個暴躁,一個傻缺,他們可不敢輕易上前招惹。
忙閃身躲進路邊的樹林裏,生怕被人看見。
伸長了脖子朝那邊觀瞧。
許先生有些惱火,“穆連生這廝,怎麼這般不頂事。
這麼快就被送回來了,這不是耽誤咱們的事嗎。
被春桃和阿大扭送回來,咱們可不好出面了。”
呂曉凡暗搓搓的道,“許郎此言差矣,春桃和阿大在,咱們纔好說話呢。
他兩個,頭腦簡單,可比莊管事好對付。
咱們先跟過去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出面。”
許先生腦子裏又閃過,阿大將人扔飛出去的場面。
有些猶豫,磨蹭着不願動彈,腦子簡單,可人家力氣大呀。
若是捱了他的打,那也是白挨,有些不划算啊。
正想着呢,就被呂曉凡拉着出了林子,跟了上去。
也不敢走大路,在路邊的林子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到了碼頭上。
剛準備現身上前,與春桃他們打招呼。
就瞧見春桃掄圓了胳膊,掌摑穆連生。
連牙齒都打落了,還逼的穆連生髮了瘋。
這一出,可把兩人嚇的不輕。
縮着脖子蹲在了草叢裏,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早忘了來碼頭的目的,和先前商量好的事情。
瞧着穆連生的慘狀,兩人心裏發顫。
慶幸沒跟着穆連生瞎混,要不今日捱揍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直到船上的人央求下船,被春桃拒絕。
眼睜睜看着大船離開,兩人這才從懼怕中回過神來。
他們是來留人的,若是船走了,人還如何留的住。
但又怕先露頭的會捱揍,相互推脫起來,都不想先出去。
好容易商量妥當一起出去,站起身子卻見船已經駛出了碼頭。
泄氣的重又蹲了下去,相互埋怨對方耽誤了時間,錯過機會。
剛想離開,回去想別的法子,就聽見江裏傳來“噗通噗通”下餃子的聲音。
兩人大喜過望,這些人是真想回來,這麼冷的天,爲了留下,都敢跳江了。
那往後的事情就好辦了呀。
爲顯得他們送來的這份人情更厚重些。
兩人決定,等等在出去,非要讓他們記住,是因爲二人說了話,他們在能留在江源的。
等着他們都爬上了岸,哆哆嗦嗦的與春桃交涉的時候。
二人才整理了衣冠,大步朝碼頭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