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應了一聲，便離開。
衛媽媽則擰着眉，看着衛泱泱。
這讓衛泱泱有點怕，問道：“媽，你怎麼了？”
每次衛泱泱露出這小可憐的模樣，衛媽媽就會不自覺心軟。
此刻，衛媽媽就心軟了。
尤其想到女兒才經歷過九死一生……
那麼苛責她幹嘛？
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衛媽媽完成了自我安慰，還嘆着氣，說：“沒事，和甜甜好好聊吧，需要什麼，就和媽媽說。”
“知道了，媽媽你最好了！”
衛媽媽臉上露出點笑意。
又搖着頭，轉身走出臥室。
她這一走，衛泱泱便靠在沙發上，長出一口氣。
衛泱泱覺得好累心。
她覺得應該聯絡下厲星衍，讓他別再送東西了。
這完全是給善於腦補的老媽，送素材呢！
衛泱泱惆悵間，江墨甜推門走了進來。
她歪頭看着癱在沙發上的衛泱泱，笑道：“怎麼懶洋洋的？”
“沒事，快來，坐這！”
衛泱泱強打精神，含笑看着朋友。
雖說衛泱泱身體裏，還是有疲憊感。
但是和好友聊了一會兒八卦，她身體裏只有興奮感！
哎，果然啊，聊八卦能治療不快樂！
衛泱泱吃了個果凍，一臉驚奇地問：“所以，最後財產全都被小三卷跑了？”
“是啊，渣男公司倒閉，老婆帶着孩子有了新生活。”
“大快人心啊！”
“可不，聽說渣男想挽回前妻呢。”
“千萬不能同意！不然就是重回火坑！”
“應該不能，那位姐姐已經痛定思痛，不然，也不會擺脫全職媽媽的身份，重新出來工作。”
江墨甜現在講的，是豪門內的一樁狗血故事。
故事中的前妻，曾經買過江墨甜的畫，因而兩人見過。
在江墨甜印象中，這位姐姐氣質婉約，待人和善。
可最近再見面，發現她不但剪短了頭髮，還是一身女強人裝扮。
打聽之後才知道了背後的狗血故事。
這故事，在圈子裏已經不是祕密了。
結局的確大快人心。
江墨甜講得也是暢快淋漓。
不過……
江墨甜視線流轉，在房間裏，看到一個眼熟的盒子。
定睛看了看，江墨甜歪着頭，說：“這個，有點眼熟。”
衛泱泱順着江墨甜的視線看過去。
然後收斂幾分輕鬆的表情，回道：“你哥送的。”
“怪不得眼熟呢……哎，他這人不會送禮，如果你收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不要太過喫驚。”
喫驚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喫不消。
衛泱泱如此想着，無奈地嘆氣。
江墨甜聽到嘆氣聲，緊張地問：“不會真收到什麼古怪的禮物吧？”
“倒是沒有，你哥送來的，我大部分都挺喜歡的，不過……”
衛泱泱扭頭看向江墨甜，十分不解：“他幹嘛總是送我東西？”
“這個，就得問我哥了，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江墨甜有點心虛。
說這話的時候，都沒有看衛泱泱。
她在仔細想着江墨甜的話，然後鄭重點頭：“真應該找他聊聊，禮物太多，也會讓人困擾的。”
困擾嗎？
江墨甜在心中，默默記下這句話。
準備回去，就轉告給厲星衍。
而衛泱泱這邊，又冒出個假設來：“你說，你哥能是爲了彌補，才做這些的嗎？”
“這個……我哥的性格，就算是彌補，也會一次性彌補完，而不是細水長流。”
衛泱泱覺得有道理。
厲星衍做事喜歡乾脆。
這一次又一次的送禮，的確不是他的作風。
所以……
究竟是爲什麼呢？
衛泱泱盯着盒子，陷入沉思。
江墨甜知道衛泱泱心中泛起嘀咕。
若是……自己能趁機透露一點點真相，讓她猜，那當她知道哥哥真心的那一刻，也許能少些慌張。
心中冒出這個念頭，江墨甜便準備開口。
結果衛泱泱先問個問題：“你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這個問題，很是微妙。
能指代的東西也太多了。
江墨甜不好回答，便將這個問題，推給衛泱泱：“這話，怎麼說的？”
“就是你哥最近的行爲……有些反常。”
那是有些反常嗎？
不，那是非常反常！
某些方面，說是脫胎換骨都不爲過！
但江墨甜依舊笑眯眯的，還引導着衛泱泱繼續說：“是送禮物這方面，反常嗎？”
“不只，徐大夫與你哥是舊識，他都說，厲星衍最近突然變得有人情味了！”
江墨甜沒有否定，而是笑着問：“那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
“有想過，感覺像是壓力太大，行爲失常。”
衛泱泱說完，一下受到啓發，忙問：“是不是厲星衍工作壓力太大了？”
“公司最近風平浪靜，不應該是事業方面的壓力。而且我哥做生意，爐火純青，也沒必要有壓力啊。”
江墨甜身爲厲星衍的親妹妹，都否定了這個假設，衛泱泱也就沒在這個假想上面浪費時間。
既然不是工作……
衛泱泱手指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江墨甜期待衛泱泱能繼續展開聯想。
這樣，她才能見縫插針，慢慢點悟衛泱泱。
可她怎麼突然沉默了？
江墨甜擔心她沉默得太久，將這話題岔過去，便主動給出提示：“會不會是人際關係方面的？”
衛泱泱轉動眸子，喃喃：“人際關係？厲星衍會在意這種東西？”
“爲什麼不在意，我哥畢竟也是有七情六感的普通人啊！”
江墨甜有點心急了，說話的時候，也帶了點情緒，語調有些尖銳。
而她的這番反應，讓衛泱泱很是意外。
很快，江墨甜也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
未免讓人懷疑，江墨甜輕咳一聲，壓下急躁，再心平氣和地說：“失態了，抱歉。”
“聊天而已，有什麼好道歉的。嗯……若真是如此，你平日裏多開導開導你哥哥吧。”
“這個……我開導沒用，解鈴還須繫鈴人。”
“所以，就得找出困擾你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