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白的話，讓老教授面色一白。
他內心慌亂極了。
可表面上，還要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你休想顛倒黑白！”
“呵，就知道你不會承認，所以我已經聯絡上那個學生，她也願意指證你，將過去的事，公之於衆。”
“你、你們沒有證據！”
“學生作證還不算？”
“那只是人證，物證呢！”
老教授說完，得意地看向江墨白。
他的話，讓江墨白有點苦惱。
但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下一秒，江墨白反問：“你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爲學生的研究資料被你偷走，原件被你刪除，是吧？”
“哼，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恰好我有一位朋友，很擅長查資料，這不，他登錄你的舊賬號，還將刪掉的內容恢復了。”
江墨白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笑意。
他的笑，讓老教授心裏“咯噔”了一下。
同時磨着牙，無意義地重複說道：“信口雌黃，信口雌黃，你就是信口雌黃！”
對方復讀機一樣的話，讓江墨白翻了翻眼睛。
之後，他從口袋裏拿出幾頁資料，在老教授面前一晃。
“眼熟不？”
就是那一晃，老教授瞥見幾個字。
而那幾個字，讓他臉色大變，並不敢置信地問：“你們……竟然真的找到了？”
“是啊，功夫不負有心人！”
江墨白說完，又想到什麼，補充道：
“哦，不只是這個位學生要指控你，還有幾位，會站出來證明你學術不端，挪用研究資金，買賣論文，甚至對學生人身攻擊……”
江墨白舉的例子，讓老教授已經藏不住他的惶恐了。
他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江墨白見狀，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待笑意收斂，他幽幽地說：“一個人的指控，你還可以說我顛倒黑白。但是這麼多人……我可顛不過來。”
小倩就站在老教授的身邊，所以，她能夠感受到爺爺亂了陣腳。
老教授可是她的靠山。
如果連靠山都倒了……
不行，她不能讓爺爺倒下去！
她要助爺爺一臂之力！
如此想着，小倩理直氣壯地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多給點錢，勇夫的數量自然也多！”
江墨白聽言，視線落在小倩的身上。
而後，他似笑非笑地說：“看來你深諳此道啊。”
“我……”
小倩正要反駁，卻聽到老教授對她喊道：“不要多話！”
老教授邊說邊瞪着小倩。
那兇狠的模樣，讓小倩覺得委屈，當下，真的不說話了。
可誰知，老教授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無法淡定。
“江先生，你來找我，肯定也是不想將事情鬧大。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將那些證據銷燬，我呢，對外說青空與我孫女的事，只是誤會！”
“爺爺……”
小倩剛喊了兩個字，就被老教授瞪了一眼。
那眼神中，滿是恫嚇。
比剛剛可嚇人多了。
小倩就被嚇得不敢再多言。
說實話，老教授也不想讓步。
老教授的背景，並不乾淨。
這要是一直挖下去，還有他的好？
所以哪怕會委屈了孫女，他也不得不讓步！
可老教授思慮了一圈，唯獨忘記考慮，江墨白究竟需不需要他的讓步……
江墨白雙手按在柺杖上，似笑非笑道：“你可以改口，但別人會相信嗎？倒不如……”
這說到關鍵處，江墨白突然停頓下來。
而他的停頓，讓教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還在心急地追問：“不如什麼？”
“不如讓大衆看到你的真面目，瞭解你的人品，然後，自然會懷疑你針對青空的動機。”
江墨白的話，讓老教授大腦一片空白！
待他回過神來，就吼道：“你是瘋子嗎！這、這會兩敗俱傷的！”
“錯，倒黴的只有你。”
“那可未必，還可以給他安插新的罪名，他逃不掉！”
老教授說話的時候，滿臉猙獰。
他的身上，哪裏還有學者的風骨？
非但沒有風骨，老教授反而在破罐子破摔。
但是下一秒，老教授臉上的表情再次變了。
他先是錯愕，而後憤怒。
最後，恨不能衝上去狠狠咬江墨白一口！
只見江墨白手裏握着的，竟然是一支正在工作中的錄音筆！
江墨白輕輕一按，老教授與江墨白剛剛的聊天內容，就被播放出來。
老教授很想衝過去，把錄音筆搶過來。
但他剛剛動了一下，就覺得胸口發悶。
用力扯了扯胸口的衣服，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江墨白這邊，將那錄音筆收好。
而後垂着眸子，不緊不慢地說：“其實我沒說服那個學生幫忙，我是騙你的。”
“什麼？你、你……”
“但她是真的得了抑鬱症，而且……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老教授頓了瞬，便手臂一揮，篤定道：“我不相信你說的話！”
“你不是不相信，而是在逃避。可問題是，逃避有用嗎？”
江墨白說着，面色一變，張口斥道：“道貌岸然的老東西，你也應該爲你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了！”
老教授嘴脣張了張，就要回懟江墨白。
可他突然發不出聲音了。
身子也動彈不得。
臉上的表情，還很痛苦。
江墨白見狀，冷哼道：“幹嘛，想裝病？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雖然江墨白不信，但小倩卻嚇得變了臉色。
只見她神色焦急地說：“我爺爺有心臟病，他必須立刻吃藥！”
“那你就給他喫唄。”
“我、我不知道藥在哪裏！”
這邊話音落下，老教授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同時嘴脣發紫。
這個狀態……
他還真的有心臟病。
江墨白皺起眉。
王梓則趕緊俯下身，在老教授的身上摸了摸。
還好，老教授身上帶着藥瓶。
王梓摸出藥瓶，倒了兩粒，送入老教授的口中。
小倩真是被嚇壞了。
再一想到老教授是被這兩個人氣到心臟病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