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真的從樓上搬下來了。
夜晚,唐堇堇在房間準備找睡衣沐浴,門被敲響。
她轉身看着門背,清澈的眼眸裏有幾分疑惑。
“誰呀。”
敲門沒有出聲,莫非……
就在唐堇堇心裏生出一絲僥倖,希望不是心中所想時,冷晏遲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語氣簡短。
卻讓唐堇堇心頭一跳。
“晏遲大哥?”
“嗯。”
隔着一扇門,他的聲音少了清冷和銳利,多了幾分柔和。
唐堇堇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躊躇了那麼四五秒吧,她回道:“門沒有關的。”
她現在月份大了,避免發生什麼意外,所以都是沒有反鎖門。
話音剛落,門被擰開。
冷晏遲筆挺修長的身形步入房間。
他沐浴了,換了家居服,單手託着他自己的枕頭還有薄被。
房間裏燈光溫馨,可在冷晏遲進來的那剎,溫馨清甜的空氣裏被帶入了一絲冷氣。
他身上與生俱來的清冷之氣。
“晏遲大哥……你……真的要在我這裏睡覺!這不太妥吧。”唐堇堇整個人尷尬的無所遁起來,兩隻小手無措的拍打着身側。
越看越像一隻憨憨的企鵝。
冷晏遲側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將手上的東西拋向她身後的大牀:“地鋪。”
他說。
隨着他的動作,還有他靠近來的距離,唐堇堇聞到他身上清冷的沐浴香氣。
有點清冷雪松氣的味道,揉合着成熟男人的魅力吧。
挺好聞的。
唐堇堇沉浸式的閉眸悄悄細嗅一下。
忽然感覺那香氣似乎一直縈繞在鼻端,她立馬睜開眼睛。
一睜眼,便看到冷晏遲離她一步之外的距離,她個子矮,眼神平視過去時,剛好看着他健碩飽滿的胸肌。
他穿家居服衣領比較寬鬆,而且第一顆釦子還沒有系,唐堇堇眼神稍擡,看到的是他那充滿男人氣息的喉結。
唐堇堇咕咚嚥了咽口水,木訥應道:“哦。”
這副模樣被冷晏遲看的一清二楚,他黑眸微微一眯,擡起手在她飽滿光潔的額上彈了一下:“色女。”
男人低沉帶着笑意的嗓音,低低沉沉的從頭頂撒下來。
唐堇堇被彈了一個措手不及。
伸手去捂住頭的時候,便看到冷晏遲已經轉身離開。
這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我纔沒有!你污衊我!”唐堇堇捂着自己被彈了一下的額頭,那急眼的小模樣,像是發飆但是並沒有威力的小企鵝。
冷晏遲走到門邊,回頭看了她一眼。
微微勾起的脣角,帶着幾分邪氣的笑。
像個優雅貴氣的流氓!
唐堇堇真是氣呼呼的很。
色女?!
“明明就是你來我房間,然後不好好扣好衣服,孕婦都勾引嘖嘖。”
冷晏遲走到門邊腳步忽然頓住,他側眸回看,語氣低沉威嚴:“給你能耐了。”
說完,他轉身似乎要進房間收拾某個小嘴叭叭的女人。
唐堇堇嚇的立馬就拿起身後的睡裙,像個小企鵝一樣慢悠悠的往浴室走去。
“我要洗澡了,你要是敢過來,你就是色狼!”
冷晏遲收回握在門把上的手,脣角染着笑意往寬大溫馨的臥房走去。
但那笑帶着無法形容的危險。
嚇的唐堇堇立馬溜了。
約莫四十分鐘,唐堇堇沐浴洗完澡,頭髮也吹乾了走出來房間。
打地鋪的人還沒看到。
牀上他剛纔丟上去深藍色的枕頭和薄被,在一衆卡通靠枕裏格外清冷惹眼。
彷彿只要看到有關他的東西,人就會下意識的拘謹起來。
唐堇堇走過去,剛想將某人的東西丟到牀尾,剛拿起來呢,門就打開了。
“怎麼,連我枕頭都不放過,唐堇堇你可真是夠可以的。”
那低低帶着戲謔的嗓音,落在唐堇堇的耳朵裏,真是好惱火。
這人毒舌就算,還能顛倒黑白。
“晏遲大哥,你可冤枉小的了。我只想給你放到一邊,倒是你連我一個孕婦的房間都進,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可能兩人身處在臥室裏,加上他沒有西裝革履,鋒芒畢露,唐堇堇也想懟兩句。
不然憋在心裏,氣着孩子。
冷晏遲將鋪在地上的冬被抖開,將唐堇堇舉在手裏的枕頭和薄被拿過來,同時眼神一眨不瞬的盯着唐堇堇的眼睛:“飢不擇食寒不擇衣,你要不要試試?”
那暗示性的話,配上那虎視眈眈的眼神。
唐堇堇頓時感覺血液直衝頭頂。
見她一臉震驚加懵逼的反應,冷晏遲輕笑一聲,然後將枕頭和薄被丟在地鋪上。
邪性與沉穩自由切換,遊刃有餘。
唐堇堇還沒想好怎麼回他呢。
而他已經坐到了自己地鋪小牀上。
“關燈睡覺了。”
冷晏遲等她坐到牀上躺下,然後順手關燈。
唐堇堇的心情簡直就是坐了一個過山車,剛慪着一口氣呢,下一秒聽到他那奇溫淡的嗓音。
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唐堇堇深呼吸一口,然後慢慢的往牀上坐下去。
看着她那笨拙的動作,冷晏遲低笑出聲。
“很好笑嗎。”唐堇堇小臉表情有些不高興。
幽怨的眼神瞅着他,這男人本來長得很帥,笑起來更加耀眼。
可是每次他笑的時候,唐堇堇都覺得很欠扁。
“好笑。”
唐堇堇:“……”
冷晏遲沒接觸過孕婦,想她曾經活蹦亂跳的女孩,如今像個笨重的企鵝,他怎麼會放過笑她的機會。
雖然在取笑,可他還是撐起身子站起來,像個合格的丈夫一樣,扶着她的手臂讓她慢慢坐到牀上。
唐堇堇有些錯愕,看着他那麼溫柔貼心的舉動,她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這男人等會不會直接鬆手讓她摔在牀上,摔一個狗啃泥吧!
不過事實證明唐堇堇想多了。
冷晏遲沒有無聊和卑鄙到對一個孕婦下手。
“等你這孩子生了,需不需要找他父親負責。”
聽到這話,唐堇堇立馬否定:“不用,他父親得了絕症,這個時候已經入土爲安了。”
她不傻,冷晏遲這時旁敲側擊問她孩子父親的事情。
“入土爲安?”冷晏遲深邃的眉眼睨着她圓潤可愛的小臉。
那到時候,他得掘地三尺也纔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