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楊治國把事情說了一遍,張安久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行我知道了老楊,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我這就派人過去一趟。”

    ……

    “我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可現在不是在部隊,在這兒就我說了算。”

    “口氣倒不小,我把話撂這兒,你今天帶不走我,不信就試試。”

    “頭兒,跟他廢什麼話,等他進去了看他還能如此囂張,再硬的骨頭也得給我老實待着。”

    “怎麼,上頭給你的權利就是讓你在這吆五喝六的恐嚇人啊?要想配合調查我們沒話說,想利用職權壓人,我們可不喫這套。”

    吳錚從外面進來,正好聽這一耳朵,頓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顧興東因爲停職在家,所以並沒有穿軍裝,吳錚卻是才從營裏過來的,對方對上這身衣服,語氣難免也弱了幾分。

    “我們什麼時候以權壓人了,怎麼,他把人打成重傷還有理了?”

    “你不壓人你手裏拿的什麼東西?玩具嗎?用不用我把我身上的東西掏出來給你看看?”

    對方頓時噎的臉紅脖子粗,瞪着眼睛看着吳錚,半天沒說話。

    雙方正僵持着,門口再次進來三四個人,先是看了眼萬連生的方向,然後快速到了顧興東和吳錚跟前。

    極其歉意的開口說:“二位,我是市裏的副局周長柏,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張局長接到你們領導的電話立馬派我過來,說務必要解釋清楚,絕對不是什麼逮捕,只是配合一下回去做個調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例行公事說明一下情況。”

    吳錚聽見他的話臉色稍微好了一點,轉頭看向顧興東,後者點了點頭。

    萬連生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什麼也沒說,大家一起朝外面走去。

    “這怎麼,怎麼就被帶走了。”李秀蘭看着一衆人離開的背影,心裏着急的不行。

    “媽,你別擔心,興東那頭不會有事的。”陳麗姝安慰一句,站起身體:“小月姐,你跟我出去一趟。”

    李秀蘭不放心:“麗姝,你現在這種情況要去哪兒啊?”

    “媽,你放心,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

    陳麗姝說罷,跟趙秋月一起朝外面走去。

    八月酷暑,外面熾熱的陽光烘烤着水泥路面,即便隔着鞋底也能感覺到熱度。

    陳麗姝和趙秋月一路到了省報社大門,在大廳裏做了登記之後她便徑直去了鄒亮的辦公室。

    “陳麗姝?你怎麼過來了?”鄒亮看見她這種情況,趕忙將自己工位上的椅子讓出來。

    陳麗姝也沒客氣,直接在上面坐下。

    “鄒亮,實不相瞞我這次過來是有事相求。”

    接着陳麗姝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人現在應該快到市局了,我希望你能親自過去一趟,進行跟蹤報道,標題就叫‘軍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淚’,今天就把稿子寫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另外不管花多少錢,我希望這篇報道明天一早就能登在報紙最醒目的地方。”

    既然江家想玩,那她就陪他們玩玩兒,只是後果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

    “行,我這就帶人過去。”鄒亮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作爲記着的敏銳度,再加上陳麗姝開口,他立刻帶上工作證,又叫了另外一個同事,急匆匆的走了。

    市局裏,楊治國幾乎跟顧興東還有吳錚他們前後腳到的,張安久一看見他立馬陪着笑上前:“多大個事兒還用的着你興師動衆的過來一趟。”

    “沒辦法,我這脾氣你知道,操心的事情沒兩件,手下的混小子一時氣不過打了兩下人,我自己關起門來教訓兩句就算了,可誰要是給我動一下,那絕對不可能。”

    楊治國說着掃了一眼周圍:“另一個當事人怎麼沒過來?當時我是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我們下手確實重了點,事情壓下去也就完了,不過現在嘛,上頭已經說了,我們自己內部的處分既然已經完了,一定要追究對方的法律責任。”

    “首長,成易,那個江成易他現在重傷還在醫院呢,恐怕來不了。”萬連生一聽事情要壞,趕緊開口解釋道。

    “來不了?!”楊治國頓時眼睛一豎:“當初怎麼能去總軍區大院的?他只要有一口氣就必須給我過來,不然憑什麼讓我的人過來配合調查,當事人都不到還配合個屁!”

    說着叫上顧興東和吳錚轉頭就走。

    “我這就過去一趟,擡也得把人擡過來。”這種情況,局長都得給面子,萬連生不敢耽擱,轉頭就回去叫人去了。

    想到局長看他的眼神,心裏也有些後悔,要不是家裏的女人實在作的厲害,甚至帶着兒子回了孃家,他也不會,唉,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得想辦法補救吧。

    “既然人都到了,那咱們就開始吧,我沒有要喧賓奪主的意思,不過這件事總要有個了斷,老張,你說,按照你們這兒私闖民宅算不算犯罪?”

    楊治國率先開口。

    張安久臉一黑,這還不喧賓奪主?得了,按照楊治國的脾氣,給他當個陪襯也無所謂了。

    “肯定算。”

    江成易和江家老太太下意識去看萬連生,後者只能垂着頭當鵪鶉。

    這會兒撞槍口,他工作不用幹了,就算是爲了小舅子,可也不至於賠上自己的前程。

    “當時我就在現場,要不是及時趕回來,人家媳婦孩子不定怎麼樣呢,現在老太太也受了驚嚇,大着肚子的媳婦更是躺在牀上起不來了……事實就是如此,我就是人證,你們說怎麼辦吧?是走正常的法律程序還是由我們這頭來走,不過你們應該還不清楚,如果按照我們這頭來,性質就完全變了,襲擊軍人及其家屬,這後果你考慮清楚。”

    江老太太和江成易頓時臉色變得煞白。

    他們以爲鬧點事就能把顧興東整垮,公安局這頭還有萬連生這個副局,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楊治國態度竟然這麼堅決且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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