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羽看得眸子一縮,無雙之魂!?

    根本不用問,她就知道,這信肯定是夜傾寒派人送來的。

    夜傾寒找不到她在哪裏,但卻知道她和楚懷殤的關係,只要派人送信去驛館,交給蒼南國的官員,信自然會落到楚懷殤手中,她也就看見了。

    陰沉着臉,楚懷殤拉着蕭清羽進了房,纔開口道:“夜傾寒果然知道了,他讓你進宮,一定早就設好了陷阱。”

    蕭清羽當然知道進宮就是個陷阱。

    夜傾寒肯定已經猜出了很多——從殷琅琊的背叛,再到藏寶庫出事,加上君無恨和盛雲萱知道的,他明白她已經知曉了全部的事實。

    盛雲心還活着,來找他復仇了!

    所以夜傾寒才用最重要的無雙之魂來引誘她,讓她不得不進宮。

    “雖然夜傾寒設下陷阱,但如何應對,全在我們!”

    楚懷殤凝眉沉思,俊逸的臉上陰雲密佈,透着強烈的壓抑和殺機:“他無非只有兩個目的,一是再次殺掉你,二是利用清羽你來殺掉我。所以我們要針對這兩種情況,做好準備。”

    蕭清羽有些驚訝:“楚懷殤,你不阻止我去?”

    她還以爲他會因爲擔心,攔着不讓她去……

    “爲什麼要阻止?阻止你去能解決問題嗎?”

    楚懷殤淡淡一笑,輕撫着她的長髮,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清羽,那是你的魂魄,是你最重要的東西,絕對不能失去。如果落在夜傾寒手中,被他利用了,對於我們來說纔是最糟糕的事。”

    “既然他用無雙之魂來引誘,那就說明還在他手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所以明天我會陪着你去,儘量想法將你的魂魄拿回來。”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蕭清羽忍不住抱緊了楚懷殤。

    這個男人一直都這麼爲她考慮,他沒有勸她,沒有阻止她,反而陪着她一起涉險!只要是她的事,他都全力以赴,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楚懷殤,謝謝你。”

    蕭清羽滿心感動地擡眸,用力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去!”

    ……

    翌日。

    驕陽似火,萬里無雲。

    赤炎皇宮前,無數禁軍全副武裝,嚴陣以待,一股鐵血金戈的煞氣直透雲霄。

    從宮門口到內城,再到後宮、御花園……每一處角落都佈滿了禁軍。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殺氣幾乎將整個皇宮包圍得密不透風。

    當蕭清羽和楚懷殤出現在宮門前,看着這幅如臨大敵的景象時,就知道夜傾寒是來真的了。沒有什麼誘敵深入,也拋棄了虛僞的顏面,直接開門見山,就是要讓他們自投羅網。

    “喲,楚太子竟然也來了,皇上真是料事如神呢!”

    太監總管魏倫早就守在宮門前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二人,眼睛裏透着不懷好意的光芒:“蕭姑娘請,楚太子請,皇上在裏面等着二位呢。”

    蕭清羽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魏公公,近來身子可還健朗,家裏人可還好?”

    魏倫一愣,完全不知道她問這個幹嘛,只能呵呵一笑:“多謝蕭姑娘關心,雜家身子一向不錯,不然怎麼能伺候好皇上呢?家裏也沒什麼事,勞煩蕭姑娘掛心了。”

    “真的嗎?”

    蕭清羽斜睨着他,一邊走一邊道:“可我怎麼看魏公公印堂發黑,兩眼無神,似乎有血光之災呢?”

    魏倫頓時皺眉,乾笑道:“呵呵,蕭姑娘還會看相?說笑了。”

    “不說笑,是真的!我還知道魏公公家裏人兩年前就死絕了,包括你那剛出生三個月的侄兒,真是可憐啊……魏公公現在又說家裏人都好,莫非你又認了誰做爹?”

    魏倫臉色一變,尖聲道:“蕭姑娘,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本姑娘就是想起了點往事,提醒一下魏公公。”

    蕭清羽一副冷笑的樣子,語氣極盡諷刺:“本來魏公公家裏都好端端的,結果有一次你剛被皇上賞賜了千金,第二天小侄兒就夭折了,當時魏公公哭得悲痛欲絕,皇上和先皇后不還安慰了你嗎?”

    “現在我才知道,只怕是魏公公做多了喪盡天良的事,這才報應在全家身上,讓魏公公以後死了也沒人送終,真是老天有眼哦~!”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痛快!”楚懷殤大笑一聲,牽着蕭清羽的手大步朝裏走。

    魏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僵在原地,臉皮不停地抽搐。

    他怨毒地盯着二人的背影,啜了一聲:“呸!還敢罵雜家?今天你們自投羅網,等皇上抓到你們,一定將你們抽筋扒皮,死無葬身之地!”

    沒理會身後的魏倫,蕭清羽和楚懷殤大步而行,走進了赤炎皇宮。

    周圍守衛的禁軍看着他們走來,明明人多勢衆,卻一個個不敢妄動。但凡對上了二人的視線,也連忙低頭,根本不敢直視其眼神。

    縱然千軍萬馬,如入無人之境,楚懷殤和蕭清羽並肩而行,終於在萬人包圍之中,走到了乾坤宮前。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宮門前,身着玄色繡金線飛龍,頭戴高冠,氣勢凌然。夜傾寒站在那九十九級漢白玉臺階的盡頭,居高臨下地看着逐漸走近的二人。

    雙方視線相對,猶如天雷勾動地火,夜傾寒深深地看着楚懷殤,這個異軍突起,從來沒被他放在眼裏的蒼南國太子,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已經成長爲他不得不忌憚的對手了。

    都沒有說話,夜傾寒良久才移開視線,落在蕭清羽身上。

    他的眼神從幽暗變得越發複雜,盯着她上下打量,彷彿從來沒認識過她,今天才好好看一看似的。那一抹明顯的鋒芒逐漸收斂,變得溫和,彷彿染上了一抹柔軟,猶如最溫柔的情人,正盯着他心愛的人在看。

    “雲兒,朕就知道你沒死!”

    夜傾寒的聲音裏透着一抹溫柔,朝蕭清羽伸出了手:“自從君無恨打破了淨魂瓶,朕就猜想你可能還活着了。果不其然,闊別這麼多日子,你終於又站在了朕面前。”

    “朕看上的女人,豈能這麼容易死?雲兒,快到朕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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