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提出幾個平時在煉丹中的疑問，有些是他解決不了的，有些是他拿不定的，有些是他犯過的錯……想要看看蕭清羽如何回答。
結果讓他又驚又喜。
三個問題，蕭清羽完美回答了其中兩個，另一個問題，兩人討論一番，也得出了一種新的可行性，讓王粲躍躍欲試，很有信心下次能夠解決。
“姑娘的想法果然妙，老夫深受啓發。”王粲激動得不行，對蕭清羽僅有的一點懷疑也煙消雲散，還爲自己之前‘以貌取人’而慚愧。
“老夫現在正在改良一味丹藥，已經進入收尾階段了，但就是還有點小問題，導致出爐時總會影響成丹量。若是蕭姑娘方便，不如隨老夫去丹方看看，希望蕭姑娘不吝賜教……”
王粲滿臉期待地站了起來，若是蕭清羽願意，或許燕家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行啊，那就去看看吧。”蕭清羽並沒有拒絕，她本身就對煉丹很有興趣，何況是同級別的煉丹師之間的討教？
這也是難得的機會，多學多看，也能有助於她的提高。
“蕭姑娘，請。”
王粲激動得不行，快要走出去了，纔想起跟燕伯丞知會一聲：“哦，家主，老夫帶蕭姑娘去丹房了，你和少烜、蓉蓉就……”
燕伯丞巴不得呢，聞言立即道：“沒事，難得有機會和蕭姑娘請教一番，二長老你趕緊去吧。”
……
燕家的丹房位於大宅東面的晨曦苑，是燕家守衛最嚴的地方。
除了燕家的十多位煉丹師，或者成爲了丹童的燕家弟子，平時根本不許人隨意靠近。
一路上，不少燕家人以及下人丫頭，都看到二長老王粲帶着一個年輕女子，風風火火地朝丹房而去，不覺心生好奇。
蕭清羽來燕家做客，除了燕少烜、蘇氏等，大多數人甚至沒見過她。
但王粲卻是燕家舉足輕重的二長老，幾乎掌控着燕家出售的所有丹藥，衆人看二長老急切又熱情的樣子，就開始對蕭清羽的身份好奇了。
“那女子是誰啊？怎麼二長老好像對她很客氣？”
“二長老不是除了煉丹，對其他事都沒興趣嗎？莫非他帶這女子要去丹房？”
“難道那女子也是煉丹師？不可能吧？她和我們差不多大。”
“難道是二長老新收的弟子？”
等衆人親眼看見他們進了晨曦苑，這纔沒法了，他們根本進不去啊。
四個燕家守衛面無表情地道：“這裏是晨曦苑，閒雜人等不等靠近。”
其中一個好奇的少女湊了過去，衝着一個守衛道：“小五哥，別這樣嘛，我們就是想知道，二長老帶的那個女子是誰啊？是二長老的新弟子嗎？”
衆人都是燕家人，包括幾個守衛，自然不會像對外人那麼嚴格。
那守衛無奈道：“我怎麼會知道？興許是吧！你們快走吧，要被家主或者二長老看見一堆人湊在這裏，我們都會被罰的。”
衆人沒辦法，也看不見裏面，只能懷着疑惑離開了。
除了王粲這位丹神級別的煉丹師之外，燕家還有不少煉丹師。
有的是客卿，已經在燕家幾十年了，幾乎就和燕家人沒什麼區別。有的是燕家直系，比如燕伯丞五弟的兒子燕寧，已經是四品丹尊了。
也有的是燕家的遠親，但也是丹師靈通，因此得以進入主家重點培養。
這幾年，晨曦苑的氣氛一直壓抑低迷。
一方面是高品質、高階的靈草越發減少，導致丹藥產量少，另一方面是不少煉丹師被其他勢力挖走了，產出的丹藥更少，導致燕家生意越發低迷，人人都爲燕家的未來擔憂。
蕭清羽被王粲帶進了自己的丹房，迎面就看到三個丹爐熊熊燃燒，每個丹爐都有兩個丹童在盯着，燒火、添藥，忙得滿頭大汗。
“師父。”兩名值守的弟子見王粲來了，連忙行禮。
“騰龍丹呢？”王粲問道，徑直向裏間走。
其中一個弟子看了一眼蕭清羽，立即道：“大師兄正看着的……”
話沒說完，忽然裏面傳來一聲驚呼。
“不好！”王粲臉色一變，帶着兩個弟子就衝了進去。
蕭清羽剛到門口，就見丹房裏滾滾濃煙，幾個人手忙腳亂，想靠近丹爐又不敢過去，生怕炸爐。王粲一聲喝道：“全部讓開！”
他想要挽救，一掌朝丹爐劈去，爐蓋頓時飛了起來。
一股濃煙撲面而來，伴隨着一大股火苗，瞬間燃燒，整個丹爐裏熊熊烈火，散發着濃郁的臭味。
王粲面色死灰，直愣愣地立在那兒：“完了，又完了……”
“師父，躲開些！當心啊！”幾個弟子拼命去拉他，王粲卻激動地大嚎起來，多日的心血毀於一旦，捶胸頓足，他如何承受的了？
蕭清羽瞄了一眼丹爐裏，火焰中十幾顆黑乎乎的東西，已經徹底廢了。
“二長老，別傷心，煉丹失敗乃常有的事，吸取教訓或許下次就好了。”
“蕭姑娘，你不知道……這、這是老夫一個月的心血啊！”
王粲控制不住情緒，本來他就是帶蕭清羽來看這騰龍丹的，這是他改良的一味新丹藥，希望能順利成丹，才能緩解燕家的危機。
哪知已經失敗了十多次，這次依舊失敗了，他哪裏承受得了？
王粲一個弟子知道蕭清羽的身份，當即給她說了情況，蕭清羽這才明白。
想了想，她說道：“二長老，我能不能看看煉丹的記錄？”
無論是煉製新丹藥，還是改良丹藥，煉丹師都會做記錄。比如煉製的注意點、失敗的原因等等，以便自己牢記，或者供後人查閱。
王粲點頭，說話都無力，只看了看身旁的一個弟子，讓他去拿來。
很快，一本厚厚的冊子拿來了，那弟子翻到其中一頁，遞給了蕭清羽。
蕭清羽接過來，認真看着，時而點頭時而皺眉，等她全部看完，已經過了一刻鐘，王粲盯着她問道：“如何，蕭姑娘，老夫這滕龍丹的煉製究竟哪裏出了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