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被撞上,小奶團估計自己最輕也得來個腦震盪。
她冷冷的扯了扯脣角,恰到好處的矮身躲過。
但握着手術刀的那隻手卻將手裏的小玩意兒猛力一揮。
下一秒,薛洋只覺得自己眼前寒光一閃,什麼東西貼着自己的頭皮飛了過去。
他的心跳瞬間加速,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樣。
就這樣以一種奇怪的扭曲姿勢僵在了原地。
接着,撲哧一聲響,是什麼東西被破開的聲音。
而在這個時候,幾縷黑髮飄飄灑灑的落了下來,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在這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裏,薛洋瞬間汗如雨下。
彷彿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
他嘴脣發白,幾乎是顫抖着手摸向自己覺得發涼的頭皮。
那裏已經是光禿禿一片了。
然後動作僵硬的扭頭看去,只見在緊貼着自己頭皮的地方。
插着一把手術刀。
整個刀身大半的沒入了座椅中。
如果、如果在偏上那麼半分。
那這把刀,插進的就不是座椅中了,而是他的頭顱裏……
薛洋意識到這一點後,整個身體都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不管他心理素質再如何的強大,真正面臨死亡的這一刻。
卻依舊難掩怯懦與恐懼。
恰在此時,一道幽幽的小奶音響起。
“你剛剛說讓誰去死呢?”
言語間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
落在此刻薛洋的耳中,猶如催命符咒一般,
薛洋使勁地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夏安安。
對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瞳孔一陣陣緊縮。
小奶團那可可愛愛的臉蛋,在他的眼中直接成了惡魔的化身。
一種莫名的直覺。
只要對方想,那自己或許真的會在這裏喪命……
詭異的驚悚感籠罩在了全身。
這、真的是一個四歲的小奶娃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剛剛,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薛洋強壓着顫抖的聲音吐出了這句話。
此刻,腦海裏卻冒出了個奇怪的念頭。
如果他早點束手就擒,被警察帶走的話。
或許就不會面對這個古怪的丫頭了。
夏安安聽到這裏只是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
目光幽幽的繼續盯着他,抿着小嘴一言不發。
不過現在看來自己這嚇唬人的手段,還是挺管用的嘛。
她嘴角微妙的往上勾起,眼中浮現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然後淡淡的說了句。
“那自己去警局自首吧。”
小奶團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頓了頓,又慢吞吞的補充了句。
“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一次那把刀會出現在哪裏哦。”
“如果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哦。”
小奶團嘴角的弧度加深,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
而薛洋聽到這裏渾身劇烈一抖,心裏那種怪異的感覺越發劇烈。
看向小糰子的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如果不是確認站在自己面前的的確是個小丫頭。
他都要懷疑與自己對話,並且做出剛剛一系列事情的人。
是個善於玩弄人心的成年人了……
畢竟一個普通的四歲小孩,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哪裏還會反擊與威脅?
恐怕早就嚇傻了吧?
薛洋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只覺得被這一陣陣異常的現象弄得頭皮發麻。
才咬着牙回了句。
“嚇唬誰呢?”
他反手就要去抽插入了座椅中的手術刀。
直接將他們所乘坐的這輛車包圍。
並且轉眼間的功夫,那些車裏就已經冒出了數不清的黑衣人。
各個手拿槍械,直直的指向了車裏的人。
薛洋手一抖,瞳孔一縮,來不及多想,迅速抽出手術刀。
就想再次挾持夏安安!
可這系列的動作還沒完成,嘩啦一聲脆響,靠近駕駛座的玻璃瞬間被打碎。
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頭顱上。
“別動!”
這架勢,彷彿只要他敢動一下,就會立刻送他下地獄一般……
薛洋剛剛握在手裏的手術刀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而當他看見從那羣黑衣人裏走出來的夏羽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位夏大影帝早就已經計劃安排好了一切。
就算自己身邊這丫頭什麼也不做,他也遲早會被再次抓住……
當小糰子被夏羽澤從車裏抱出來的時候,就被死死的摟在了懷裏。
力氣大得彷彿要將夏安安與自己融爲一體般。
而被這樣摟着的小奶團也並不好受。
但爲了安撫自家二哥受了驚嚇的小心臟,於是把心裏的抗議壓了下去。
扯着小奶音安慰道。
“已經沒事了哦,二葛格。”
“安安好好的呢,纔沒有受傷。”
“所以也不用擔心。”
她伸出小胖手牢牢地抱住了夏羽澤的脖子,聲音軟軟糯糯的。
彷彿透着股甜味。
但夏羽澤卻久久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
等到內心的慌亂感一點點平息下來後,才啞着這聲音開口。
“對不起安安。”
“是二哥沒保護好你。”
“讓你遇到這種事情。”
“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這丫頭不是來接他出院,恐怕也不會這麼倒黴。
他越想越愧疚。
即使現在小奶團安安穩穩的待在自己的懷裏,可還是……
“二葛格!”
“安安不喜歡聽這樣的話哦!”
“纔不是葛格的錯呢!”
“而且葛格現在已經把安安救出來了丫!”
夏安安撅了撅嘴,軟軟的吐出了這番話。
怎麼這一個個都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真正的罪魁禍首可就在那邊呢!
她想到這裏,就立馬轉移了話題。
扭頭看向已經被從車上抓下來了的薛洋。
視線落在對方禿了的某塊頭皮上,嘴角一勾差點笑出聲。
但還是忍了,只是對着夏羽澤說了句。
“二葛格,窩們快點把這個壞蛋送到警察蜀黍那裏去!”
夏羽澤聞言眨了下眼睛,聞言迅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擡頭看去的時候也是愣了一瞬間。
纔多久不見?
這混蛋就“禿頂”了?
禿了一塊的頭皮格外顯眼,並且也十分的滑稽。
他扯了扯脣角,收回視線後快速的吩咐了句。
“直接把人送到那位姓李的警察手裏去。”
這也算得上是還人情了。
畢竟對方在醫院裏的時候也給了自己方便。
“好的二少。”
押着薛洋的某位黑衣人恭敬地應了一聲,就和同伴們帶着薛洋上了另一輛車。
接着,呼啦啦的好幾十號黑衣人,就這樣迅速消失在了視線裏。
如同來時的一樣,格外的風風火火。
只不過薛洋在臨上車之前,用一種極其複雜的視線深深的看了眼夏安安。
但最終什麼也沒說,一臉灰敗的被強制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