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幾個同事在這裏守着後,就直接前往了輝鴻集團。
本來按照一般的流程,是要把厲源也一起帶走的。
但對方現在的身體情況,顯然並不能隨意的移動。
所以只能安排幾個人在這裏看着。
避免他和外界的人接觸,做出些什麼阻攔調查的事情來。
一個小時過後,前往輝鴻集團的幾名警察回來了。
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其中爲首的人重新走進病房裏,面無表情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厲源。
冷聲說了句。
“如果你老實交代的話,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其實這一整件事,在他們接到報案開始,就從各個渠道調查了。
已經破產的厲氏集團那邊確實出現過資金虧空的狀況,甚至都能夠找到證人。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厲源創立了輝鴻集團。
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可偏偏就是找不到厲源轉移資金的證據!
對方名下所有的銀行卡以及賬戶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沒有發現任何的漏洞。
甚至連一直跟在厲源身邊的那些祕書助理,都叫去一個個問了話。
畢竟這些人跟在厲源身邊這麼久了,怎麼着也能夠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吧?
但那些傢伙嘴巴也是硬的很,無論怎麼審問,一個有用的字都沒有蹦出來。
而輝鴻集團內部也沒有查到任何的問題。
整個事態的發展就這樣僵住了。
此時此刻,厲源聽到這裏,卻是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表情,語氣輕快。
“警察同志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什麼交代不交代的?”
“我可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而且你們不是去調查了嗎?”
“如果有證據的話,大可以直接把我抓走。那我二話不說。”
“可現在……”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頓了頓,表情變得譏諷了起來。
“各位什麼證據也沒有,就讓我交代?”
“你們是準備嚴刑逼供嗎?”
此言一出,病房裏的氣氛瞬間凝滯。
嚴刑逼供,這個是對於警方來說可不是什麼褒義詞啊。
爲首的人眉頭狠狠的皺起。
以他辦案多年的經驗,面前這位絕對有問題!
可現在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
“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各位就請離開吧。”
“我可還是個病患呢,需要好好休息。”
“當然,你們什麼時候拿到了證據。也隨時可以來這裏抓我。”
厲源又繼續開口,那嘲諷的視線如同一把把刀刃。
實在是讓在場的人心裏難堪極了。
“呵,那厲先生就好好等着好了。”
“有句話說的好。”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是乾的壞事,就別想逃過法律的制裁!”
爲首的警察冷哼一聲,一字一頓的丟下這番話以後,就帶着人離開了。
轉瞬間,病房裏就只剩下了厲源個人。
而他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從容不迫瞬間變得陰鬱無比。
腦海裏不斷閃過的是不久之前的那個所謂的爆料帖。
上面仔仔細細的把他做過的事情全都寫了出來。
別人或許還會猜測是真是假。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除了自己以外,竟然還有另一個人知道那些事。
這讓他有種被時刻監控着的恐懼感……
該死!到底是誰?
厲源眼中蘊藏着驚濤駭浪。
可恰在此時,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叮叮噹噹的響了起來。
讓他瞬間回過了神。
厲源眨了下眼睛,看了眼來電顯示,眉頭皺了一下,但還是接通了。
下一秒,尖銳刺耳的聲音就從屏幕的那頭傳了來。
“厲源!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把集團裏的錢都給捲走了!”
“又把爛攤子丟給我兒子,你不得好死!你會有報應的!”
厲源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號碼是他爺爺的,所以才接通的電話。
哪知屏幕那頭卻換的人。
他煩躁的直接掛斷了電話。
但在電話掛斷前一秒,那尖銳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咒罵着。
“把錢還回來!”
“那是我們大家的錢——”
厲源神情冷漠,對於那些指責心裏沒有半分的波動。
什麼叫做是他們的錢?
在厲氏沒有倒閉之前,他就已經是厲氏集團的總裁了。
內部流動着的資金,該怎麼用是他的權利。
反倒是這些家族的蛀蟲,什麼事情也沒幹,就想白白的喫紅利?
真是異想天開!
他冷漠的想着,接着毫不猶豫的把手機關了機。
別以爲他不知道,警察之所以找上門來,就是那些人搞的鬼。
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查個底朝天,也休想查到他的半點證據!
不信就試試看好了。
厲源扯了扯脣角,眼裏流露出了幾分的冷意。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今晚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以爲總能清靜會兒了。
沒過多久,卻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來幹嘛?”
他躺在牀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推門而入的女人,語氣裏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
方露卻並沒有因爲他的這番話退縮,只是垂着眼眸直接走到了牀邊。
然後從身旁的包包裏拿出了一份文件。
沉默片刻後纔開口。
“這是我們家最後的一點不動產。”
“拿去賣的話也值不少的錢。”
“你現在應該挺缺錢吧?”
“不介意的話,就拿去好了。”
這番話應落下,厲源都詫異的挑起了眉,滿臉的不可思議。
而病房裏的氣氛,也陷入了詭異中。
這女人是瘋了?
還是腦袋被門夾了?
自己都這麼對她了,竟然還眼巴巴的上門來送錢?
這不是犯賤嗎?
他不屑的在心裏唾棄着,眼中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幾分輕蔑的神態。
但又想到那天宴會上的事情,臉上又有了幾分的警惕。
“方露。”
“你這是又打什麼主意了?”
“別以爲我會爲了那麼點錢上當啊。”
那天這女人毫不猶豫的跑到了姓夏的面前告狀,還被自己打了一耳光。
難道心裏就沒有半點的恨意嗎?
而且這纔過去多久?
恐怕是準備再次算計他吧?
這個猜測都比這賤女人厚着臉皮倒貼上來要靠譜!